【花嫁(竊脂篇)】(10)(2 / 2)

滿足了乳溝的侵入我從一側的乳房徐徐而上用鼻子輕輕擠開內衣的罩杯

像是嬰兒般尋找著那顆成熟的聖女果實。

「求求你了……別……碰……我!」

那一刻心臟如同暫時停止了跳動帶著撕扯般的劇痛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震的上身都蜷縮了幾分。

我茫然抬起頭今晚的月色很美帶著幾分孤寂的清亮從窗外灑下碎銀般蒼

白的光亮。

沐婉荷的臉上全是折射的光亮星星點點亦如被驚擾的湖水。

視線的復蘇

緊隨其後的便是她瀕死般的碎念別碰我……

心臟的劇痛從剛剛的一瞬開始緩慢的延長開變成了一陣又一陣帶著下墜力

量的痛楚。

開口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早已經哽咽的快要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我就不能愛你么?我明明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啊!」

沐婉荷像是被某種法術定住了身體只剩下哭泣的面容茫然望著天空澀澀

發抖的眼神和時不時顫抖的雙手。

她用同樣哽咽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吐了出來「可是你的愛……讓我痛苦……

讓我絕望!」

我睜大了雙眼原本絞痛的心房像是突然被開了一個大洞身體的力量一點

點從中流失而去大股的狂風夾雜著碎石猛烈的倒guàn進來。

隨著身體一歪我從沙發上側倒了下去狠狠的摔在了上身體的本能反

應完全失效沒有給予我應有的任何保護後腦重重的砸在面上發出一陣悶

哼撞擊的余音在大腦回盪開來。

不停重復著那句你的愛讓我痛苦讓我絕望。

那一刻「想要」死了「不能」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帶著一副哀悼的

表情。

沙發和一旁的下沐婉荷和我。

彼此久久都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漆黑一片

的天花板。

「我的兒子為什么會變的越來越憂郁變得越來越深沉?無數個夜晚我想

過無數次這個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婉荷用完全沙啞的口音不帶任何感情

的開了口。

「我問過老師問過同學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直到沈浪告訴我他說你

是因為那個叫楚玥的女孩你們兩情相悅卻被迫分開。

沐婉荷說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仿佛剛剛的幾句話就已經消耗完了她全身的

氧氣。

「我以為是我的錯是因為我你才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初戀我真的太蠢了。

我設想過那么多可能卻唯獨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婉荷姐呵呵!」

我躺在上根本接不上也不想接話。

而就在此時沐婉荷突然蜷起身子縮在沙發的角落中死死拽住自己的頭發

放聲大哭起來。

我被這帶著某種撕扯嗓子的哭喊嚇的趕忙跟著坐起了身。

我害怕了原本平淡到無力的心情突然就害怕起來。

因為我從未聽過沐婉荷

如此哭泣過即使在小鎮被我和眾人誤會即使舅舅去世即使墜崖後看到我的

傷口。

那種哭泣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夾雜的全是不甘和悲涼。

我使勁掐著自己已

經失去力量的大腿在劇痛的刺激下跪倒在沙發面前緩緩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沐婉荷你……媽……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害怕!」

「你……不要……碰我!」

她如同觸電般拼命往角落縮去留下我的手僵在空中不知何往。

「我不是一個好孫女……不是一個好女兒……不是一個好妻子……也不是一

個好母親!我是這世界上最失敗的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個好母親是全世界最好的母親!」

我顧不得來自靈魂的痛楚慌亂的辯解道沐婉荷抬起頭黑暗中我根本看

不清她的表情。

「是么?會有母親讓自己的兒子愛上自己么?會有母親讓自己的兒子陷入如

此痛苦的境么?」

她說完自顧自的搖著頭「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懂該怎么和兒子相處是我

不知道該怎么保持一個正常的距離是我自作聰明用自以為是的方法去愛我的兒

子。

全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如果我沒有非要把你找回來你一定會活的比

現在好。

他們說的都對我是個災星我親手一步步的把兒子送上了人倫道義的

斷頭台。

我為什么要活著你告訴我為什么我沒有早早就死了。

為什么非要讓

我毀了你!」

「媽你別說了我求你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我會改的我會改的。

我求你別再說死這個字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黑暗之中的沐婉荷與夜色混為了一體像是半身都融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她的語調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絕望。

「你是想要媽媽的身子么?我的命都可以給你何況這具軀殼如果你想要

就來吧就當是媽媽留給你的最後一樣東西。

沐婉荷這最後一擊著實來的太過凶猛太過慘烈只這一刻心中某種情緒

突然就膨脹開來沖破頭頂隨後便是無邊無際的碎裂聲。

一瞬間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過去的自己如同到達西天的唐僧把肉體丟在

了七寶蓮花池。

我站起身從旁撿起了一件外套輕輕披在了沐婉荷的身上。

隨後重新跪倒在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一聲比一聲重。

「媽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為此我的命也可以不要。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以命相挾明明只要踏出一步就能擁抱彼此卻隔著永

遠也無法越過岩漿煉獄。

命運是公平的如當初小鎮時的我一樣沐婉荷今夜情緒失控下說的每一句

話都在未來給她帶來與之相對的痛苦。

我們僵持了許久從頭至尾我都沒有移動過分毫沐婉荷末了終於從沙發上

緩緩站起身搖晃著身體邁向卧室直到關上房門她都沒回頭再看我一眼。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的痛覺在心靈的麻木前一文不值。

我站起身坐在

沙發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過了許久才被接通。

「啊哥……哎呀你別動是風遠哥嗯啊……你別……」

「小爍什么時候回來?」對面間歇的靡靡之音絲毫沒有影響我語氣的溫度。

「哥我打算……打算嗯嗯……明天明天下午……呼……回來!」

「現在買票回來吧買凌晨的機票我等你。

「啊?哥……出什么事了……哎呀你別動了再動我就揍你……啪啪……」

唐爍那邊一陣sāo動我靜靜等待著sāo動逐漸平息。

「回來吧幫我照顧沐婉荷她不想活了。

」我用言簡意賅的描述表達著事

情的嚴重性。

「什么……你快給我下去快把我褲子衣服拿過來……哥你等著我啊

我現在就買票去機場你別急啊等我回來!」

「謝……嘟……」我謝謝還沒說完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起身走到沐婉荷的房門邊輕輕拉了開來黑暗中沐婉荷抱著雙膝孤寂

的縮坐在床角。

我踏步進門隨後關上房門然後靠坐在門後的上。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凌

晨五點多我和她幾乎沒換過姿勢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突然一陣開門聲傳入耳簾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開不了燈啊停電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走到電箱拉上了跳閘客廳恢復了光明。

唐爍背著大包

滿頭的汗水風塵仆仆。

「怎么了哥到底怎么了?」

「我可能選擇了最錯誤的時間跟她表白她接受不了所以……」唐爍驚得

捂住了嘴隨後便開始用拳頭砸自己的腦袋。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讓你去的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沐姐會

這樣。

我搖了搖頭「和你無關是我自己的錯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幾件事。

「嗯你說吧一萬件我都答應。

「不要告訴她你已經知道我對她的感情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永遠!」

唐爍凝著眉正對上我的目光最後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幫我照顧她在我回來之前好好照顧她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求你的最重

要的一件事了。

這下唐爍倒是把頭點得飛快。

「哥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的看好沐姐不過哥你大概什么時候會回

來啊?」

我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我也不知道……」說完我再次返身透過卧室

的門縫留戀的看了眼沐婉荷隨後便邁出了家門。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里外兩個世界終於被完全隔絕開來。

極致的悲痛會蒸發

你的淚水讓你根本哭都哭不出來。

當我邁下步子踏下第一階台階時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你猜這台階

有幾階。

」我僵在原愣住了。

這時又出現一個不同的聲音。

「沐婉荷的身體是不是很柔軟你很想占有吧。

」我驚慌失措的用力拍打著

扶手。

「你閉嘴!」

可腦中的

聲音卻越來越多起來雜亂無章甚至毫無意義。

「今年的大學生科技大賽好像要開始了。

「最大的星體是大犬座。

「你是個惡魔bī瘋自己媽媽的惡魔。

「你被賣掉的那天穿的是藍色衣服么。

「數數台階吧看看是不是十三階。

「你一直都很自卑你害怕被拋棄害怕被人無視你有病哈哈!」

我靠著牆一點點蹲坐下來腦中胡亂的思緒越來越繁雜漲的太陽xué一陣劇

痛情急之下我對著牆用力的砸著腦袋。

痛楚下聲音漸漸消失了。

我吐著滿心的濁氣再次一點點往樓下走去。

踏出樓的那一刻我就被眼前的艷陽震住了。

不該是這樣的吧我心想著

為什么會是這么好的天氣呢。

溫暖的陽光從天空拋灑下來周圍三三兩兩都是晨

練的人們他們昂首挺xiōng充滿了自信與希望。

就連老人們也在用著自己硬朗的身形打著充滿朝氣和活力的太極。

不該是這樣的現在的天氣難道不該是一片yīn沉然後下著瓢潑大雨么如

同二月紅為了丫頭求葯時那樣的大雨才對啊。

生活並沒有管你的死活它只顧自己高興。

我拖著步子漫步目的的走在路上腦中的聲音又開始復蘇起來可我卻已經

沒有心力再去管它們了。

路過一家夜店幾個喝的爛醉的酒鬼在別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正

巧與我撞了個滿懷。

「你……你找死啊!」

我茫然的抬起頭「喝酒有用么?」

「你小子是不是……嗝……找打。

我看著這幾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子輕輕點了點頭「也許吧……」

十分鍾後夜店旁的巷子里我癱倒在上再也動不了分毫我全程沒有

還手可能是忘了可能是不想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還手了。

躺在幾個帶著隔夜垃圾的垃圾桶邊刺鼻的味道讓我一陣陣的反胃偶爾跑

過的小老鼠停頓著看了我一眼然後飛一般的逃走了。

冰涼的面卻依舊沒有停下我腦中的聲音「他剛剛想強jiān自己的媽媽。

「他就是利用了自己兒子的身份不然他根本配不上沐婉荷。

「摩爾定律已經很難維持了瓶頸到了。

「你的愛讓她痛苦讓她絕望其實該死的是你!」

我沒有再做絲毫的反抗我的大腦已經被占領了只能任人宰割。

「這人沒事吧……吖好像還是個孩子啊。

……喂你沒事吧。

「報警吧……」

「我看還是先叫救護車吧總不能讓人死在這啊。

「等等我看看能不能聯系到他家人……這有張名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要被滿腦的奇思怪想分解吞噬干凈時一陣yīn影突

然擋在我面前之後便是熟悉的聲音。

「哎……你這家伙可真會挑時間姐姐的溫泉旅行這下又要泡湯了。

接著就感覺自己的眼皮被人翻到了最大接著全身又被人摸索了一陣。

「喂來兩個有勁的幫我抬上車我給錢。

當我坐上車時神識才短暫的回歸了身體。

「米雪?你……你怎么來了?」

米雪開著車扭頭白了我一眼「你快閉嘴吧臭死了一早上就讓我來撿

垃圾。

「垃圾……垃圾……」我移回目光默念了兩句誰知米雪猛急剎了車。

她解開安全帶轉身面對著我「白風遠!白風遠你看著我看著我!我

他媽讓你看著我!」

我晃了晃腦袋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你怎么了說話啊怎么了?」

我並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個有趣的話題「白風遠你死了

吧死了痛快下輩子別做人了做只水母沒有心臟每天就在海里漂著發呆

死了以後化成海水了無痕跡多好!」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嘴里默念道「水母……水母……」

米雪的表情突然就變了變得特別嚴肅還有點可怕。

隨後她的聲音也大了

起來大的有些炸耳朵。

「白風遠你知道歐洲人吃了800年的木乃伊粉么?當補葯吃吃到埃及都

沒了木乃伊然後為了賺錢用新鮮死人磨粉吃。

你知道么?」

我腦中的聲音似乎收到了驚嚇想法開始慢慢統一起來木乃伊粉?這么惡

心?

「白風遠你知道高俅是蘇軾的門童么?」

我當然知道啊看過水滸傳還能不知道么。

「白風遠你知道啟蒙運動時期皇帝會拿大白鵝的脖子來擦pì股么?」

好惡心真惡心。

「白風遠白風遠!俄羅斯方塊的每一個形狀的方塊都有自己的名

字???

橙色瑞克藍色瑞克克利夫蘭z羅德島英雄小t粉碎男孩。

至此我腦海中的聲音已經幾乎統一到了一起都在各自發問這女人有病

吧瘋了吧說這些干嘛。

這時全程注視著我雙眼的米雪再次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白風遠!」隨後啪給了我一個耳光。

一瞬間世界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被抽離擠壓蹂躪撕碎的靈魂慢慢也回

到了身體。

我深呼吸了幾次摸了摸還有些發燙的臉頰。

「你這勁可真不小。

米雪也是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回身繼續開起了車。

「你可真行啊這惡化速度也算是高人一等了。

「我剛剛怎么了?」恢復了平靜後我躺在座椅上淡淡的問著。

「強制性思維又叫思維雲集頭腦中出現大量不屬於自己的思維這些思

維不受你意願支配強制性在大腦中涌現好像在神奇的外力作用下別人思想

在自己腦中運行。

內容多雜亂無序。

有時甚至是你最厭惡最恐懼的。

米果熟練的打著方向語氣里滿是嘆息。

「原來還有這樣的病。

「你還挺不在意啊大哥這可是jīng神分裂的症狀。

你知道繼續下去後果會

有多嚴重么?智商越高的人思維的正反對立面越容易在大腦中存留對抗這下好

了你那發達的大腦完全成了你jīng神分裂的溫床。

你就作吧沒事再多刺激刺激

你大腦啊免得以後我還得去垃圾堆里撿你直接去jīng神病院探病得了。

米雪滿口的抱怨把車開進了一片寫字樓群里隨後在一棟大樓前停了下來。

「下車吧自己能走么?」

我點點頭跟著她進了大樓然後上了電梯我才疑惑的問道。

「這是哪?」

米雪聳了聳肩「我的實驗室。

電梯門打開轉角便是一個自動門上面的銘牌刻著「michellab」

「你還真有個實驗室啊!」進門後我就傻了這方未免也太大了點從一

級到四級安全防護每一區域都有幾百平。

細化到動物植物微生物各類實驗

室也是一應俱全。

「米雪你到底是什么人這全是你一個人的?」看著那些嶄新的高端jīng密

儀器我突然覺得面前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

「這實驗室名義上的確是我的但這些設備儀器我是一竅不通。

整個實驗室

只有最里面的那個辦公室是我在用的。

」米雪說著把我帶到了最里側的辦公室

隨手關上了門。

這間房間倒是對上了我心中心理咨詢室的印象。

房間不算大差不多二十多

平。

淺綠色的牆面帶花的灰色磚中央擺著兩張看上應該很軟的沙發一張

圓形茶幾擺著一盆小巧的盆栽靠牆擺著一套音響和一面穿衣鏡上面的牆

壁掛著一幅抽象畫最里則是張辦公桌。

我環顧了一圈這還算是正常可外面

實在是太誇張了。

「別想外面的事了那和我關系其實不大。

」米雪看我還是有些不適應嘆

了口氣說道。

「這次來國內是我爸讓我來的他說我整天無所事事讓我過來做做投資。

我和我爸也不太對付所以就花他的錢弄了這么個實驗室他不是想讓我賺錢么

我就非弄個只花錢不賺錢的方。

「你家是有礦吧這么個實驗室說建就建了?」

「都是祖上產業沒什么可吹噓的我爸也就是繼承但我是沒打算繼承那

些個東西。

」米雪拉開窗簾又打開音響選了首舒緩的輕音樂。

「我看你才有心理問題吧。

關了吧不想聽。

」米雪比了個ok然後關了音

響。

「幾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心理上的問題這又不算什么。

躺下吧先睡

一覺回頭我們再聊。

我看著舒適松軟的沙發因為實驗室沖擊的短暫分神再次被拉回了原。

「算了吧我睡不著。

米雪沒理我跑到辦公桌旁的抽屜里翻了起來。

接著走到我面前遞給我兩

個葯片和一杯水。

「這是什么?」

「安拿芬尼你的情況要先用葯物控制下萬一再復發我不一定能及時給

你拉回來。

我沒有多做猶豫拿起葯片就吞了下去。

我以為之後米雪會坐下和我好好聊

一聊可她卻完全沒理我進進出出不知道在干嘛。

沒過多久我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隨著最後一個念頭冒出後便陷入了

沉睡是安眠葯么。

再醒來的時候米雪正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著看書。

我拉開身上的薄被發

現衣服居然被換過了穿的

不知道是哪來的背心短褲。

連續兩天傷痕累累的身體

也都被上了葯或是包扎了起來。

輕輕一動一陣入骨的疼痛便侵襲而至。

「別瞎動彈都是外傷你知不知道只要進這個門就得至少給我1000塊更

別說幫你處理傷口了。

姐姐我難得發次善心全被你趕上了你還亂動。

我無奈的躺在原輕聲說了句「謝謝!」

米雪聽完一把合上書叉手坐在我對面「說說吧又受什么刺激了?」

如今面對米雪我已經完全沒有一絲隱瞞的念頭。

「我跟她表白了錯誤的時間錯誤的方式。

米雪聽完不輕不重的嘆了口氣。

「結果她想自殺你也被刺激的想自殺是不是。

我內疚的點了點頭「我那天說的話你真的是一句沒聽進去。

來吧這次

把從你們認識開始所有的事全都跟我說一遍包括所有細節。

我要對你做個全

面的診斷另外說出來你心里會舒服一點。

再有還是那句老話我是醫生不

管你今天說了什么絕對不會出這個門。

我的神經被崩的太緊太久了這份感情也太過於沉重當這樣一個缺口出現

的時候我發自內心的忍不住想要傾訴而米雪無疑成了眼下最好的對象。

從頭至尾我都沒去看米雪彷佛是在自己說給自己聽語速從一開始的平緩

到之後的激烈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當說完後我才發現我和沐婉荷的故事並

不算長甚至說不到半小時。

也許是我的言辭簡潔也許是有太多的心里話我

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得不承認傾訴的感覺很好尤其是你的聽眾一直保持著安靜卻又專注的態

度。

米雪聽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面無表情的問道「能坐起來么?」

我點點頭試著用力把自己撐了起來。

剛坐起身還沒坐穩米雪揮手又給了

我一個耳光。

接著留下目瞪口呆的我跟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你這什么意思?」

「沒什么幫你媽媽抽的我估計她應該是下不去那個手。

我盯著她看了幾秒後無力的泄了口氣。

「你知道上次見到你媽媽和你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一直沒看到的。

」我實話實說道。

「說句實話你媽媽並不是那種特別好看穿的人因為她的眼神太平淡了

而且總是很真誠。

這樣的人即使內心世界再復雜也能掩飾的非常完美如果不是

因為身邊那個人是你我可能也看不出來。

那是一種充滿寵溺的眼神但這樣的

眼神與她的行為卻是格格不入。

」米雪說著又擺起了她那招牌式捏下巴的動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你的感覺來看怎么去愛一個人是最極致的?」米雪歪著腦袋靜靜等

待著我的回答。

「給予自己的所有願意付出一切乃至生命?」我猶豫著回答道。

米雪嗤笑了一聲「假大空!以對方想要的方式去愛對方才是最極致的聽

上去很容易但事實上幾乎沒人可以做到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以你想要的方

式去愛你但是你媽媽做到了。

所以如果拋開你心里那些不正常的念頭這三年

你應該會活的非常幸福。

「什么是我想要的方式?」我越聽越迷糊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別人怎么

來愛我。

「白風遠我記得那次在天台你還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你?呵呵你應該覺

得自己還算挺厲害的成績好身體bàng長的又帥氣前途一片光明啊。

可姐姐

我告訴你別說現在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單身主義者就算是之前我對愛情還那么

點憧憬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雖然米雪擺明在貶低我但我心里卻沒有一絲爭辯的意思。

「你從小被父親賣掉可你太聰明了聰明到明白被賣掉是個什么意思。

以你從小就拼命的學習拼命的練武為的是什么潛意識里為的不就是證明自

己的價值避免被再次拋棄么?雖然後來的經歷讓你看上去重獲了自信但yòu時

的心理創傷並沒有痊愈白風遠其實你一點都不自信相反你心底里極其的自

卑。

「我自卑?」此時不免再次回想起那個冰冷刺骨的早晨被父親夾著轉手送

給了另一個人時至今日回想起這段我的確還會忍不住的心悸。

「對而這就導致了你希望自己能掌控一切希望所有的事都處於你的控制

下。

但凡有超出控制的情況出現你就會惶惶不安那個叫張寧的就是最好的證

明。

可事實上張寧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他出現在你媽媽身邊並脫離了你的掌

控你的情緒就會出現問題。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可這和我媽媽有什么關系?」我依舊沒有抓住

她想說的重點。

米雪散開馬尾理了理頭發「你一直以來都說想要保護你的媽媽吧但你沒

覺得你所謂的保護欲已經過了么?保護欲過了就是控制欲和占有欲說的好聽叫

有主見但其本質就是控制和占有。

而任何一個女人心底都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另

一半是個偏執的控制狂!所以我說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你這樣的男人。

米雪這一次並沒有留出讓我思考的時間她只是稍微停頓了片刻便帶著惋

惜的語氣說道「表達母愛的方式其實有很多無微不至的關心嚴厲卻體貼的

教導甚至是充足的零花錢和外出游玩的陪伴可你媽媽不一樣她真的是個聰

明的女人在短暫的相處後她就發現了你的毛病。

她知道這些可能都不是你想要

的於是一個擁有豐富人生閱歷和苦難過往磨礪的成年女子甘願把自己放在了你

的掌控之下。

白風遠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是一位父親你會讓你十四歲的兒

子來決定你未來的工作么?有可能么?」

我承認我被米雪的思路完全震驚了我從來沒想到這方面的問題。

「風遠你覺得媽媽做哪份工作比較好啊。

「好好媽媽一下班就會回家的。

「嗯因為我周末就喜歡呆在家里啊」

「叫什么婉荷姐啊多變扭哎隨你吧。

「現在拉黑了你不擔心了吧。

「你覺得我穿哪件好嗯聽你的。

「因為我聽到某個小可憐一直在叫媽媽你快回來吧你快回來吧所以我

就回來啦。

「風遠你要相信媽媽哪怕某些方面假裝相信也好。

……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只顧著心頭那竊喜般的滿足感卻忘了那時一臉寵愛微笑

看著我的女人三年的時間她每天都准時下班幾乎沒有外出聚過會也很少

和同事朋友一起出去逛過街她總會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每當我心神不寧時只

要側過臉她就在我觸手可及的方對我微微笑著。

她是沐婉荷也是我的媽媽……

這漫長的回憶中米雪全程沒有出聲直到最後才遞過兩張抽紙來。

我迷茫的抬起頭看到斜對面的那面鏡子才發現自己早已掛滿了淚水。

此時我突然想起宋湘雨說過的話我可以不是我但他必須是他。

原來一直以來做到這點的從來都不是白風遠而是沐婉荷。

「你可能不知道你為她選的工作有多難吧整個公司的內部人員協調和人際

關系處理都要拿捏在自己手上干不好還會得罪別人。

你媽媽真的太寵你了她

希望用自己的愛讓你真的自信真的開朗。

可沒想到卻成了現在這個結果。

自己

努力付出的愛居然被扭曲成了另一個樣子。

再想想她曾經面對的過去你這簡直

就是火上澆油白風遠你說那一巴掌你該不該挨。

我抓著兩張抽紙目光呆滯的看著面。

終於我還是辜負了最不想去辜負的

人。

「白風遠放下吧她是你的媽媽即使你再愛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回歸到你正確的位置上。

「來不及了我已經毀了一切以最可怕的方式毀了一切覆水難收我媽

媽的新生已經被我親手摧毀了。

經過米雪的教訓我認清了一個現實她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而可悲

的是我卻發現自己更愛她了。

我分不開兩種感情母子或是男女他們糅雜在一起不分彼此。

完美的融合

在一起時至現在我對她的愛已經完全刻在了骨子上印在了靈魂深處。

我已

經越來越能體會到宋湘雨所說的那種感情和當初我自己在她面前立的誓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愛多久哪怕一天哪怕一年哪怕一生。

但是不管怎

么樣我想要她幸福所以我一定不會毀了她。

即使卑微即便苦澀。

人生的成長總要伴隨著如此痛苦的經歷么如果一切還能重來我一定能做

到這些可我那時真的太年輕真的不懂得如何去愛她。

「你打算怎么辦?」

我把紙巾揉成了一團再次抬頭時米雪突然一驚隨後突然笑了起來。

「真不虧是她的兒子這眼神一瞬間就長大了么?」

我站起身落寞的說道「再長大又能怎么樣已經晚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

道該怎么辦傷害已經造成。

如果無法彌補那也只能選擇離開了吧。

不管怎么

樣謝謝你的開導讓我學到了很多。

說完我站起身邁步向門口走去開門的那一刻我像是對著米雪說又像

自言自語「其實我真的配不上她!」

(竊脂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