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有些無奈,「這個得病人同意才行。」
「我會給他做思想工作的,我是她......」
說到這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
「我是她表哥,她現在就我一個親人,父母都不在了。」
「那也得讓她本人同意,畢竟手術之前還有很多流程,至少得讓情緒平緩。」
「我會勸她的。」
江柳此刻悄悄給盛眠打電話,並且交代。
「我跟他說,我是因為你的關系,才能請來國際上的這位專家,到時候可別說漏嘴了,眠眠,你聽到了么?」
盛眠哭得頭暈,聽到這話,馬上回道:「嗯。」
江柳皺眉,「怎么感覺你嗓子啞了,感冒了?」
「沒。」
「那你是怎么了?要是不舒服,我馬上過來看你。」
盛眠沉默了半分鍾,才輕聲說道:「我只是,有些想我媽媽了。」
不知為何,江柳突然覺得心臟被刺了一下。
她清楚盛家的情況,盛眠從小就是個非常獨立的人,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盛鍾跑生意場,乖乖巧巧也不哭鬧。
那時候一群中年男人觥籌交錯,開一些無傷大雅的葷段子,盛眠就安靜的坐在一旁,乖的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江柳認識盛眠的時間其實很長很長,畢竟她本人是帝都的,那時候難免要在飯店遇見。
後來成為朋友是在大學的時候,不過江柳沒有學畫畫,畢竟江家的生意以後還要交給她呢。
現在聽到盛眠這么說,她只覺得一陣心酸。
「要不,我陪你去給阿姨燒燒紙,可能是她想你了。」
盛眠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洶涌,但她死死的抑制住顫抖的聲音。
「不用了,我就是開玩笑的,才從酉縣回來,江柳,你忙吧。」
江柳卻始終覺得不放心,「你要是有什么事兒,記得跟我說。」
「嗯。」
盛眠掛了電話,依舊埋在枕頭里。
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了,脖子痛。
但她不想換動作了,抱著被子的一角,仿佛這樣心里會溫暖一些,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