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雷鳴聲在天空上炸開,震動了耳膜。
黑雲密布,壓地而來,將這一小片天地完全遮蓋。
而在這片方圓不足二十米的小天地之外,天地寂靜,沒有任何變化。
瀧澤千夜目光恐懼,驚駭欲絕,他看著被雷電環繞的司扶傾,失聲脫口:「引……引雷之術!你、你竟然……」
yīn陽師一共有七品。
一至三品的普通yīn陽師,擅長八卦五行,風水勘測以及星盤推算。
四品及其以上的yīn陽師,可以召喚游浮靈,善用yīn陽術和五行陣法,亦能通過靈體預見過去和未來。
而在七品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
引動雷電,召喚風雨,這是yīn陽天師才有的神通!
瀧澤家貴為東桑yīn陽四大世家之一,yīn陽天師至少有十余人。
瀧澤千夜也見過瀧澤家的幾位長老,都是yīn陽五行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一位yīn陽天師,就可以讓一個家族在yīn陽五行界完全立足。
可要想邁入yīn陽天師這一層次,至少也要修行百八十年。
司扶傾才多大?
瀧澤千夜的腦海里就只剩下了四個字。
怎么可能?!
誠然,是藤山家老祖宗在夏歷704年西渡大夏,向姬家老祖宗學習yīn陽五行之道。但他們這一千多年也發展出了自己的yīn陽道,創造了更多的yīn陽術法,再加上姬家退隱,東桑四大yīn陽世家獨大。
瀧澤千夜從小就被guàn輸東桑才是yīn陽五行之道的鼻祖,大夏已然式微。
可他現在卻遇見了一位不滿二十歲的yīn陽天師!
瀧澤千夜想逃,卻無路可逃,先前的鎮定沉穩全部碎裂開來,心中只剩下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怕什么,你是yīn陽師,我也是yīn陽師。」司扶傾一步接著一步上前,她抬起手,指尖雷電流竄,「這么喜歡玩yīn陽術,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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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藤山家族。
夜sè深沉,連夜鶯都靜了下來,寂靜在這時被打破,大長老匆匆走了進來:「快,召開家族會議!」
藤山家主神情一凜,立刻召集了藤山家全部高層。
大長老坐在首位,喝了一口水之後:「據可靠情報,玉無現在就在青都!」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臉sè都是一變。
「玉無來東桑了?!」藤山家主的手一抖,「此話當真?從哪里傳出來的?」
「可信度有七成。」大長老聲音沉下,「打著玉無招搖撞騙的人很多,管也管不住,這次是一個常年騙人的老頭兒在行騙的過程中撞到玉無本人了。」
「他直接被玉無廢了一身修為和yīn陽五行之力,人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神智都不清了。」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藤山家主忙問:「那家人可看清了玉無的模樣?他去哪兒了?」
「看到了。」大長老搖了搖頭,「但是據這家人說,在玉無走後,他們就忘了他的模樣,連他是男女老少都沒有任何印象。」
藤山家主猛地跌落回椅子上,喃喃:「不錯……是玉無!他竟然來青都了!我們最近根本沒有惹他啊,這下怎么辦?」
「他恩怨分明,不是濫殺之人。」二長老沉默了一瞬,開口,「沒惹他,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冤有頭債有主,玉無是個俠義之人,否則早在八年前,就把我們藤山家滅了。」
「不錯。」大長老緩緩點頭,「我們一定要畢恭畢敬,以禮相待,在實力無法將其取而代之之前,一個字,忍。」
姬家qiáng盛的時候,他們也是恭敬以對,終於忍到了姬家退隱,他們qiáng大。
這一次也不會有任何例外。
「靜也即將出關,趕得上這一次的交流大會。」大長老摸了摸胡子,又說,「七天後yīn陽界的交流大會,有自由洲的大人物要來,我們做好准備。」
聽到這句話,藤山家主神情一振:「聽聞自由洲雲上之巔的五弟子是一位yīn陽天師,修為極高,如果此次來的是他,那我藤山家一定要好好結交。」
幾人正說著,耳邊突然響起了驚雷聲。
大長老猛地一個激靈,霍然起身,就見東方的一小片天空上雷電交加,離著這么遠,雷聲也滾滾而來。
可奇怪的是,這雷電只籠罩住了一小片天地。
藤山家主身子顫抖:「不、不會是玉無吧?」
「不會,如果是玉無大人,不可能只引動這么點雷電。」大長老搖了搖頭,「那邊是瀧澤家的地盤,許是他們家有人在練yīn陽術,很常見的事情,不必管。」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玉無將其奉為座上賓,再和雲上之巔的人打好關系。
瀧澤家族出了什么狀況,都與他們藤山家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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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漸漸褪去,天空重新恢復了平靜。
瀧澤千夜癱在地上,鮮血順著嘴角不斷地流下,臉sè也慘白一片。
他呼吸聲在發顫,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身體不斷地顫抖。
瀧澤千夜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恐怖的事情。
他只是想讓五州戰隊參加不了第二lún淘汰賽而已,卻沒想到五州戰隊里竟然隱藏了一位yīn陽天師。
他也只是三品yīn陽師而已,在yīn陽天師面前,不是班門弄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