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郁夕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是這個溫長易,你不用解釋。」
鳳三瞬間噤聲,心里有些發苦。
難不成他又說錯話了?
他跟著小白一溜煙地跑遠了。
郁夕珩還停在原地,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墨晏溫稍稍思索了一瞬:「這一期《大夏寶藏》,司小姐要對話的人物就是溫長易?」
郁夕珩頷首:「嗯,會全球同步上映,為大夏匯聚氣運。」
五千年的歷史文化是大夏獨一無二的瑰寶。
墨晏溫忽然笑了笑:「陛下不如真人出演,陪司小姐演一期?」
郁夕珩眉梢微動:「你可知,她只想讓我和天下在一起。」
「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墨晏溫說,「到時候陛下等時機合適告訴司小姐,她也不會那么抵觸了。」
郁夕珩驀地微笑:「有理。」
他撫了撫衣袖,淡淡地說:「明日我去大夏台接她,同導演提一提此事。」
他要的,都要到手。
墨晏溫笑著道:「臣提前祝陛下凱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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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司扶傾剛來到永安城的皇宮中。
今日是元夜,宮中宴會剛剛結束。
外面萬人空巷,人們都在放河燈,看煙火。
只有這里寂靜一片。
溫長易正在池塘邊喝酒,他長發半披散下來,頗為形骸放浪。
司扶傾掂了掂手中的酒壺。
這是她專門從雲影那里順來的。
全息游戲里的東西可以帶進現實,反之亦然。
司扶傾走到池塘邊,她抱拳:「見過溫公子。」
男子像是忽然被驚動了。
他抬起頭,醉眼朦朧。
在看見來人的時候,他的眼神頃刻間清明了起來。
「我yòu年時,曾去姬家算過命。」溫長易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地眯起,「姬家說在今年的元夜,會有未來之人來見我,與我暢言。」
「我本不信命,但是這好奇心改不了,於是我一直在這里等,還真的等到了你。」
司扶傾的眼神微微一變。
溫長易極其聰慧。
他三歲的時候,便已經達到七步成詩境界了。
那個時候,姬淳淵的確也還好好地活著。
以姬淳淵的能力,確實能夠算到這一步。
只是沒能算到具體是誰。
游戲系統也沒有發出警告。
司扶傾索性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你怎么就認定是我?」
「你的眼神。」溫長易懶懶道,「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當世之人,何況姬前輩還說了,那未來之人會提著一壺酒來見我,拿來吧。」
司扶傾將酒壺遞給他。
溫長易聞了一下:「好香,後世的酒不錯,我倒是有些向往了,不如你同我講一講?」
司扶傾遲疑了片刻,還是挑一些事說了。
但她發現,在她說的過程中,游戲系統也沒有阻止。
胤皇故去之後,游戲系統對她的束縛似乎減弱了不少。
看來就連游戲系統也知道,唯有胤皇才能夠動搖歷史。
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溫長易忽然說:「你和我說這些,不怕我改變歷史?」
「歷史是不能夠被改變的。」司扶傾微微地搖了搖頭,「即便你知道未來發生了什么,做出了不同的決定,歷史的長河也會在之後撥正。」
哪里又是一個人能抵抗得了的呢。
「好!」溫長易大笑了起來,「我與你打個賭,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改變歷史。」
他忽然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今日,我就以你為名,寫一首詩。」
司扶傾神情一凜:「溫公子?」
「若我能改變歷史,千百年後的今天,你所說的學堂就會多一首我寫給你的詩。」溫長易輕笑了一聲,「一首詩,也影響不了什么。」
「我可不是能主宰天下的帝王,會讓天下的格局有什么變化。「
司扶傾:「……」
影響啊!
她會被學生罵到死的。
詩絕您老人家是不知道您的一些長詩有多難背嗎?
「若不能,那你就把這首詩帶回去。」溫長易支著頭,笑得開心,「算是我給你留的紀念。」
他看著她,眉挑得更高:「這個賭,你敢不敢和我打呢?」
「好。」司扶傾被他這份少年意氣所感染,「我和你賭了。」
「敢問先生真名?」
「扶傾。」
「扶傾?」溫長易眉梢挑起,已經提筆落下了扶傾兩個字,「扶大廈之將傾,好名字,那我就以『扶傾』為題,為你寫一首詩。」
司扶傾:「……要不然,您還是含蓄一些?」
她真的怕她被學生黨追殺。
他這次並沒有理她。
只是一邊喝酒,一邊揮毫潑墨。
須臾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就寫完了一首詩。
「這張你拿著。」溫長易遞過去,「我再多寫幾首,好好收著,以便後世人看到。」
司扶傾默默地接過。
溫長易又問:「你有什么想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