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
吳東欽在阮寧面前放下了一份牛皮紙包裹的文件。
阮寧手里夾著細長的女士香煙,吞吐的薄霧虛幻了她的面容,也掩去了她眼中的神情。
她輕笑了一聲,濃艷的紅唇揚起一抹譏嘲的弧度:
「你准備給我多少?」
她年輕時喝多了酒,抽多了煙,嗓子比不上普通女孩的甜美清脆,反而有種慵懶的低啞。
吳東欽低著頭,窗外晃動的光線在他冷峻的側臉投下陰影。
這些年,他成熟了許多,歲月沒有在他身上刻畫下多少痕跡,而是為他增添了如酒般甘醇儒雅的魅力。
阮寧看著這個自己曾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一時之間,竟然說不上是憤怒多一些,還是可笑多一些。
「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阮寧,」
吳東欽用力按了按高挺的鼻梁,那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這些都是你的,我一分沒動,其他的,你也別惦念太多。」
阮寧直起身,在吳東欽最珍視的水晶杯里摁滅了煙頭,鮮紅的指甲襯著蒼白的皮膚,如同電影里吸食人精血的女妖。
吳東欽厭惡的皺起眉,不敢相信曾經那個單純美好的姑娘,會變得如此世俗不堪。
她越來越美,卻越來越像一件被精心包裝後的工藝品,充斥著金錢與貪欲的糜爛味道。
阮寧沒有錯過他的小表情。
她笑了。
「我的?你的?」
她撕開牛皮紙袋,從里面拿出那薄薄的一份文件,只花了幾分鍾,就看清那些少的可憐的補償,
「你可真大方啊,我的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