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南安怎么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耳聰目明的很,若是他此刻露了馬腳,阮寧也跑不了干系。
一時間,阮寧在心里將陳余罵了千百遍,又實在想不明白,為何譚南安會如此敏感,察覺到這個房間的不對?
妖怪吧。
眼看著譚南安若有所思的離了桌案,像是要往屏風後去了,阮寧心一提,忽的抿唇笑起來。
譚南安腳步微頓,回首瞧過來:
「阮老板?」
像是在看一個突然犯病的二傻子。
阮寧笑了一回,身子歪歪的往牆上一倚,媚眼如絲:
「我笑副都統不懂春宵一刻值千金,既是與我來吃酒的,怎突然轉起房間來了?」
她索性將計就計,徑直膽大的往屏風後走,
「若副都統喜愛這屋子,往後便為副都統備下,可好?」
她和屏風後的陳余撞了個對臉,視線卻絲毫沒有往他身上游移。
陳余怔怔的望著她。
譚南安沉吟,深眸正落在阮寧身上,良久,終於收了回來:
「阮老板說的是,我實在不該如此掃興。」
他轉回身去,對阮寧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阮寧欣然應允,與他留在了外間,屋子里有現成的榻上酒桌,她軟綿綿的坐下來,心底狠狠的抒了一口氣。
可危機,並沒有過去。
接下來才是重點。
阮寧換來伺候的堂倌拿酒拿菜,屋里熏起香,燃了爐子,很快就熱烘烘的暖起來。
溫過的美酒入口辛辣,滑過咽喉,腹中登時就燃起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