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她都是淡然的面對。
哪怕是撞見他跟嚴悠藍之間的尷尬畫面,她也只是略微受傷,質問一番,卻從未哭過。
一個不愛哭鼻子的人,在一個男人面前哭,那代表著絕對的信任。
也就是說,這幾年來,他雖然跟唐綿綿在一起過,但卻從未貼近過她的心。
至少,她沒在自己面前哭過。
巨大的失望,淹沒了他,有些黯然的轉身,默默的回到了病房。
不去看著刺眼的一幕。
唐綿綿抽抽搭搭的哭了好久,才緩和過來。
龍夜爵一直抱著她,未曾松開過,等她哭得不那么厲害了,才開口說道,「為什么不先打電話給我?」
「我……」
當時情況那么亂,她的腦子完全罷工了,哪里還能想到打電話。
龍夜爵撥開她臉上凌亂的頭發,視線卻觸及到左邊臉頰上的紅腫,眼神陡然沉了下來。
連帶著整個周圍,都冷了幾分。
寒徹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你的臉,是誰打的。」
那語氣,好像下一秒就能將打她的人碎屍萬段。
唐綿綿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眶微微紅腫,「跟這件事情沒關系。」
龍夜爵沒有bī問,而是問道,「將事情仔細的告訴我。」
一提到那件事情,唐綿綿的臉sè又開始白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瞳孔驚恐的收縮著,「好多的血……」
她無法忘記那一幕……
「不要怕。」龍夜爵又重新抱住了她,安慰道,「我在你身邊。」
唐綿綿抹了抹眼淚才說道,「在酒店門口的時候,碰到了蘇世傑,他纏著我說了幾句話,嚴悠藍就出現了,我們起了爭執,然後她拉著我的手,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整個人就從台階滾了下去,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沒了。」
雖然她的解釋有些沒有邏輯,但龍夜爵還是聽懂了。
正如楚臨湘猜測的那樣,所以她率先問道,「她說了什么奇怪的話。」
這句話,很重要!
「她說……她說如果她不能過好日子,就要我陪她一起下地獄!」
唐綿綿到現在都還能清晰的記得嚴悠藍說這句話時的猙獰表情。
這大概是自己看到的最恐怖的臉了。
眼神里全是一種黑暗的東西,讓她害怕。
「她也要有那個本事!」龍夜爵直接放了狠話。
這個女人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女人,他自己都不舍得動一根手指頭,居然有人要拉著她下地獄?
問過他龍夜爵了嗎?!
知不知道唐綿綿是他龍夜爵的女人?!
沈少恭一聽龍夜爵這話,就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看來也沒我們什么事了,臨湘身子虛,我先送她回去,這邊你自己看著辦,需要查什么,醫院會全力配合你的。」
夜爵不曾說一個謝字。
多年的交情,不需要謝這個字眼。
沈少恭帶著楚臨湘離開,龍夜爵讓護士送了消腫的葯來,給唐綿綿小心的抹了一遍,又用濕巾輕輕的擦拭。
她雖然疼,但因為心里緊張,顯然忘記了臉上的疼。
被他這么一處理,葯膏已經被抹成了透明的顏sè,不妨礙臉部的觀瞻。
龍夜爵這才給藍修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馬上到醫院來。
並且還帶來了自己的專屬律師。
忙完這些,他才起身帶她離開。
「我要不要去看看?」她小心的拽著他的手臂,心里yīn影還在,十分缺乏安全感。
她被嚇壞了。
龍夜爵揉了揉她的劉海,「先去吃晚飯,吃完飯再說。」
任何事情,都沒有她的事情重要。
這是龍夜爵一貫作風。
再說了,嚴悠藍這個女人,他要搞定,根本不是難事。
唐綿綿揣揣不安的跟他離開,龍夜爵直接帶她到了御食園,點了最好的菜sè給她填肚子。
可無奈心里有事兒,她是怎么也沒胃口的。
簡單的吃了幾口,便說吃不下了。
男人自然理解她,而此時藍修也打了電話過來,將事情仔細的告訴了他。
龍夜爵倚在沙發上,慵懶而隨性,在藍修說話之間,不時的嗯一聲。
唐綿綿在一旁聽不清楚,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心里緊張不已。
但又不好打斷他的通話,只能人來下來等候。
直到他掛了電話,她才著急的問道,「怎么樣了?」
「沒事,嚴悠藍無非是要點錢,給她錢就是了。」龍夜爵大事化小,一句話給解決了。
可唐綿綿總覺得沒那么簡單,憂心忡忡的沉靜下來。
他摟著她寬慰,「不要想太多,我們回海天一線。」
「嗯。」
畢竟臉上有傷,她這么回去也不太好。
龍夜爵為了她思量,畢竟這事兒讓龍家的人知道,好事者自然會聲張。
龍家是個大染缸,水太深,看不透的人,只會被淹死。
不然他也不會早早的從龍家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