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眉頭一緊,心想這車里面是誰啊,又要找爵少的麻煩不成?
今天不長眼的,怎么那么多?
可還沒開口,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白sè毛衣的人,從車子里走了下來。
安義嘴巴張得老大,激動了半天,也沒能叫出完整的名字來。
而龍夜爵也呆愣在那里,就這么看著站在面前的纖細身影。
喉嚨干涉到他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呆愣的看著她。
「龍夜爵。」
她終於開了口,盡管臉sè很慘白,卻依舊緊鎖著他的眸子。
「你……」龍夜爵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之上。
因為毛衣很寬松,他看不出太大的端倪。
唐綿綿苦笑了一下,仿佛空中搖曳的落花,凋零,蒼白,「沒了,什么都沒了。」
「什么……什么意思?」龍夜爵只覺得陣陣涼氣從腳底騰升而起,蔓延全身,冰冰涼涼得只有寒冷的感覺。
「孩子沒了。」唐綿綿又一次說道,眼眸空洞得叫人心疼。
龍夜爵走過去,一把將她緊摟在懷里。
一陣細細的低鳴,在唐綿綿耳邊響起。
那是龍夜爵悲切的聲音。
盡管他很難過,但還是勸著她,「沒關系,是緣分沒到,我們還會有下一個,下下個,下下下個孩子的。」
「不會有了。」唐綿綿冷冷的回答,將他推開。
她的力氣很小,或許是因為身子虛的原因。
但龍夜爵卻被她推開了。
或許更多的,是怕自己傷害到了她。
他雙眸涌動著悲傷,但卻qiáng忍著,「為什么?」
唐綿綿苦笑起來,笑得很凄厲,「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回去嗎?還能回頭嗎?已經有了的傷口,無法愈合了。」
龍夜爵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下顎冷硬的線條都開始浮動起來。
安義見情況不對,趕緊為龍夜爵說話,「太太,你不在的這三天,爵少不眠不休的找你,他很在乎你的,我相信你也一定還愛著爵少,可以回去的,一定可以回去的。」
唐綿綿還是固執的搖頭,「不會了,不可能了。」
「為什么?」安義都弄不懂唐綿綿了。
這個女人,為什么一口咬定不可能?
唐綿綿冷冷的看著龍夜爵,視線越來越疏離。
越來越漠然,讓龍夜爵仿佛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她,不想讓她就這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可唐綿綿卻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冷漠的說道,「龍夜爵,前夫,我們之間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說不上誰對誰錯,反正就是你和我,已經走到了盡頭。」
「你確定嗎?」龍夜爵收回的手,拳頭捏得跟緊了。
指甲深嵌手心的疼痛,讓他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確定啊,還能有什么不確定?」她苦笑更甚,「難道你還想纏著我嗎?別忘了,就是因為你的不松手,讓我失去了寶寶,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悲傷的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
龍夜爵感同身受,心痛得身子都晃了晃。
還是安義伸手扶了一把,才避免他倒下。
一個三天三夜都沒合眼的人,此刻能qiáng撐的站著,是用了多大的的力氣啊。
可唐綿綿,又能好到哪兒去?
她哭紅了眼,臉sè雪白如紙,叫人好生心疼。
方才被龍夜爵嚇唬住的那些記者,再一次圍了上來。
「唐小姐,你跟爵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我們一下嗎?」
不怕死的,有後.台的,膽子大的,都開始問問題了。
但這一次,龍夜爵沒心思去管他們。
他現在連自己最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怎能顧得了那么多?
「唐小姐,能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嗎?你跟爵少還在一起嗎?」
「你們是不是已經離婚了?」
「你是因為爵少落魄了,才嫌棄了他,選擇離開嗎?」
「你們的孩子是不是沒保住?」
嘈雜的問題,在她耳邊響起。
唐綿綿眸sè悲切的看著龍夜爵,仿佛沒聽到這些一樣。
仿佛這么大個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cháo水般洶涌的問題,已經將兩人包圍。
安義在那兒是干著急。
就在大家都以為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唐綿綿終於開了口,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要全部的人都屏息靜氣才能聽到。
「這些問題,我只回答一次。」她淡淡的道。
大家的話筒都往她面前塞。
她與龍夜爵之間,被無數的話筒隔開。
就好像兩人之間,間隔著無數的障礙和鴻溝,怎么都沒辦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