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快離開。
她的心里有個聲音在督促她。
可那雙腿,就是不聽使喚的往里面看。
借著微弱的燈光,能勉qiáng看到男人的背影,以及女人的朦朧臉龐。
的確是許輕輕。
而那背影,也是唐綿綿最熟悉的背影。
她心里莫名一痛,趕緊轉身,qiáng迫自己離開,並且走得很快,就好像那么後面有什么東西在追著她一樣。
幾近逃離。
當腳步聲遠離,黑暗的角落里,龍夜爵放開了許輕輕。
許輕輕一個不留意,被他推在了一旁,痛得悶哼了一聲,嬌嗔道,「爵少,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這是支票。」男人拿出支票簿,隨扯了一張給她。
許輕輕翹著紅chún結果,放在chún瓣吻了一下,才笑道,「爵少出手真是大方呢,下次有這么好康的事情,再叫我哦。」
說罷,她踮起腳尖,趁其不備,在他頸項間的衣領上吻了一下,落下一個紅痕。
龍夜爵嫌棄的推開,「你干什么?」
「人家奉送的嘛,畢竟你給了這么多,還沒碰到我,多不劃算啊。」許輕輕理所當然的說道。
龍夜爵chún角抽了抽,轉身冷漠的走掉,都沒回頭一下。
許輕輕輕笑起來,將支票收到手包里,這才心滿意足的打算離開。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冷冽的聲音響起,「我是打斷你的腿呢,還是斬了你的手?更或者,把你這張美艷的臉龐劃破呢?」
許輕輕渾身冰涼,嚇得差點跌倒在地,手中jīng致的手包也醉落在地,顫巍巍的叫了一聲,「三,三爺……」
「還認識我?看來眼睛還沒瞎,那怎么就不長腦子呢?」男人yīn郁的聲音,在走道里響起,聽得人毛骨悚然。
許輕輕趕緊低下頭,以向男人臣服的姿態,低頭說道,「剛剛,剛剛是爵少說陪他演戲的,並沒有碰到我。」
「演戲?」男人的聲音清揚起來,「唐綿綿?」
「嗯,演給唐小姐看的。」
許輕輕忐忑不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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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綿綿幾乎狼狽的逃回了會場,腦子里都是剛剛的畫面。
他跟許輕輕在親熱。
還是在他們曾經有個親密的地方。
不,不要去想,唐綿綿,你為什么要去想這些,為什么要難過?
你不是已經要離開了嗎?
既然選擇離開,他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女人,難道她都要這么難過么?
為什么會難過……是因為太在乎嗎?
這個問題,在她原本漸漸平靜的心里,激盪起巨大的浪花,再無平靜之日。
雙手拽緊了手里的提包,眼神慌亂不堪。
「綿綿。」龍夜辰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側響起。
唐綿綿一顫,有些慌亂的看了過去,臉上還是驚慌之sè,也不知是為了龍夜辰忽然出現,還是因為方才的事情,「你,你怎么來了?」
「絕世發了邀請函,所以過來了。」龍夜辰回答道。
他的身側,帶的是唐綿綿沒見面過的女伴。
並不是龍夜辰的未婚妻,寧雙凝。
「那,那你難道不知道這是龍夜爵的地方嗎?」唐綿綿擔憂的問道。
龍夜辰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卻分外寒冷,「我怎么會不知道?」
「那為什么……」
「為什么會來是么?」龍夜辰打斷了她的話,淺揚起chún,「我是做縮頭烏龜的人嗎?」
也是。
唐綿綿能理解龍夜辰的行為。
就如她一樣,明明不喜歡這里,可還是得來。
而這一切的無奈,都是因為龍夜爵這個男人。
他總有一種讓人被bī瘋的感覺。
唐綿綿壓下心里的怒氣,對他笑了笑,「希望你今晚有收獲吧。」
「你有喜歡的嗎?」龍夜辰答非所問。
唐綿綿搖搖頭,「我對這些本來就不感興趣,怎么會喜歡?」
龍夜辰想想也是。
唐綿綿本就不是個物質的人,這些拍賣品就算價值連城,恐怕因為無法引起她半點興趣。
本來還想買點東西送給她,就當是……離別的禮物。
想到離別,男人的眼神沉了沉。
唐綿綿大概也知道他聯想到了什么,便安慰的笑道,「總有人是過客,不是嗎?不要多想,好好看吧,絕世的拍賣會,出手的都不是尋常東西。」
「嗯,這些年只顧著忙碌,還很少有這樣的時刻呢。」龍夜辰也輕松起來。
難得她願意跟自己多說話,他哪會心情不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唐綿綿看了看他的女伴,然後靠過去輕聲問道,「寧小姐呢?」
寧雙凝?
龍夜辰搖搖頭,聲線很冷,「不知道。」
唐綿綿無力的搖搖頭,「她其實對你是很上心的,何不回頭看一下呢?」
龍夜辰沉冷的劍眉擰了一下,腦海里蹦出一張秀氣的小臉,似乎在更他怒吼。
龍夜辰,我那么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會死啊。
他失笑的搖搖頭,怎么會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