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會管,但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負責。」
「但她要的僅僅是這些。」
龍夜爵譏諷的笑了起來,「她要,我就得給嗎?」
「你……」朱文怡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么質問了。
或許她從未想過,龍夜爵有一天也會這么跟自己爭鋒相對。
「媽知道這樣的確是有些qiáng人所難,但我這也是心疼心念,她對你一片深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朱文怡換了一種語氣跟他說話,算是商量。
可龍夜爵的態度很堅決,「媽,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我也不希望再發生上一次那樣的事情,她若是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別人珍惜又有何用?」
朱文怡勸不動龍夜爵,只能把苗頭對向了唐綿綿,「綿綿,是你讓爵這樣為難的吧?」
「我……」唐綿綿突然被點到,完全反應不過來。
「媽,這件事跟綿綿沒關系,是我自己做的決定。」龍夜爵趕緊維護唐綿綿。
可他越是維護,朱文怡越是覺得是唐綿綿慫恿的,氣得一陣咬牙,「我當年就不該同意你們在一起!」
龍夜爵覺得這場談話,沒必要再進行下去,畢竟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意義。
「媽,我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他淡淡的打斷了朱文怡的話,帶著唐綿綿打算離開。
轉身,李心念一臉淚水的站在他們身後。
剛剛他們的對話,她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那顆早已經千穿百孔的心,再也經不住一點傷害了。
朱文怡驚慌的叫道,「心念,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李心念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還未說話,朱文怡便看到了她腳上的傷口,驚慌的問道,「心念,你的腳怎么了?」
李心念好似沒看到龍夜爵二人一樣,擦身而過,走到了朱文怡的身邊,淡淡的笑了笑,「媽,我沒事,就是腳崴了,所以沒能參加劉先生的宴會,你不要怪爵,是我自己不爭氣的。」
「你……」朱文怡豈能看不出來她是為了龍夜爵說話。
唐綿綿驚愕的看了看龍夜爵,用眼神詢問是怎么回事。
龍夜爵卻沒什么表情,「走吧,回房了。」
「……那個。」唐綿綿還想說什么,但龍夜爵已經拉著她離開了。
李心念偽裝的堅qiáng,再也支撐不了自己,跌坐在沙發上。
小臉埋進雙手里,眼淚蜿蜒而下,順著手指縫一滴滴掉落。
哽咽聲,被她忍在了喉嚨里,可小小的身子卻顫抖起來。
肩膀的傷口,因為這樣的抖動隱隱的痛著,卻抵不上心里的撕心裂肺。
朱文怡心疼的坐在她身旁,安慰的拍拍她,「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不要太傷心,這么多年都等了,還差這一點嗎?」
「媽,我好累。」李心念哽咽的說道。
「媽知道。」朱文怡很想抱抱她,可又怕碰到她的傷口,只能這么安慰。
李心念抹干眼淚,但眼里又再度掉下,就好像永遠都擦不干一樣,「媽,我很沒用吧,居然連個宴會都搞不定,還把自己弄傷了,我真是沒用。」
「你啊,就是太死心眼了。」朱文怡嘆著氣。
龍夜爵的態度多明顯?她豈能不知道李心念腳上的傷有貓膩。
這也更讓她心疼李心念了。
「媽,你罵我吧,罵我,我會好受一些。」李心念抱著朱文怡,哭得抽抽搭搭。
如果她晚一點回來,是不是就好一點?就不會聽到哪些讓她難堪的話了。
「媽不罵你,媽心疼你。」朱文怡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的臉,眼底全是心疼,真真實實的心疼。
李心念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朱文怡讓徐媽找了葯酒來,她一遍遍耐心的給她揉著腳上的紅腫。
李心念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本以為朱文怡會罵她一頓,畢竟今晚她辜負了她的安排。
可朱文怡的態度讓她很意外,她不僅沒責怪,還很關心她腳上的傷。
「媽,不用揉了,沒事的,你休息一下吧。」李心念勸道。
朱文怡搖搖頭,「沒事,這點事情媽還是做得來了,能為你做一些就是一些。」
「……」李心念心中,只剩感動。
茶閣。
唐綿綿給龍夜爵擦拭著頭發,心里卻心事重重。
龍夜爵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懷里一帶,捏著她鼻子說道,「我在你面前,你還能走神,真是不乖。」
「龍夜爵,我這里好愧疚。」她指著自己的心口。
每每想到李心念為龍夜爵犧牲的那些,就覺得自己現在做的有些過分了。
龍夜爵一陣無奈,伸手覆住她的手,按在了她指的地方,「這里嗎?」
點點頭,總覺得悶悶的,不敢去看李心念的眼睛。
剛剛她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那腳上的傷不像是裝的。
要么是龍夜爵做的,要么就是她自己做的。
哪一個,都讓人愧疚。
龍夜爵輕輕的按了一把,「嗯,我沒感覺到愧疚,只覺得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