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管家已經擰著行李出去了,她也咬咬牙,轉身出了大廳,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車子緩緩的使出去,李心念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是目光直視著前方,很堅定。
而卧室的窗口處,站著背影冷冽的男人。
雙手背在身後,在車子越來越遠之時,握得越來越緊。
其實,他並沒有睡著,包括李心念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卻沒回答。
對李心念而言,他就是那個黑暗,那個她避之不及的人。
所以才走得那么堅決吧。
不對勁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眼睛緩緩閉上,沉寂了許久,拳頭陡然揮了出去……
嘩啦一聲。
玻璃窗被打出了一片蜘蛛網的碎裂花紋,而他的拳頭,卻蔓延一行行紅sè的血液。
*
李心念的車子快開到機場的時候,被人追尾了。
她被撞得有些懵了,傻傻的坐在那里,忘記了該有什么樣的反應。
司機慌慌張張的下車,叮囑她,「李小姐不要著急,我先去處理,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不會耽擱李小姐的航班的。」
「…的頭到現在都還是暈的。
剛才那一下,把她從迷茫中撞清醒過來。
她居然在想君徹。
這是一個多么瘋狂的想法!
幸好,幸好有這么一個追尾,讓她猛然清醒過來。
她摸摸額頭,已經是一層冷汗。
司機久久不見回來,李心念往後看了看,似乎二人正在吵架,她急忙下車,往正在吵架的二人走去。
司機撿到她下車,急忙說道,「李小姐,很抱歉,這個人不肯賠償,可能需要耽擱你一點時間了。」
對方司機用意大利語跟司機爭辯著。
李心念看了看車子的尾部,被撞得嚴重變形,如果整修的話,可能需要大一筆錢。
畢竟這車也是豪車,三百多萬的保時捷。
司機理論不過,打算給君徹打電話去。
李心念一看,趕緊說道,「你先不要給君先生打電話,叫警察吧!」
司機本來不願意,畢竟這種事情肯定要給寧管家或者君先生匯報的,但看李心念不願意的樣子,也只能同意,「報警可以,但那樣的話,可能會耽擱更久的時間。」
「要不我自己坐個車……」
「那怎么可以?君先生知道了會生氣的。」
「不會的,你先處理這里的事情,反正這里距機場只有十幾公里,我打個車過去很容易的。」李心念很堅持。
司機也只好同意。
再次跟那司機理論起來。
李心念從取了包出來,又打開變形的車尾,取了箱子出來,走了一段距離,到的士站去攔車子。
可這一路上都沒有一輛的士,讓李心念很是詫異。
難道太偏僻了嗎?
正在焦急的時候,一輛黑sè的賓利緩緩駛來,最後在她身側停了下來。
李心念有些意外,微微彎腰,往黑sè玻璃里看了看,卻看不見任何。
車窗在這個時候突兀的搖下,露出了年老和藹的臉,「李小姐?」
「年老。」李心念禮貌的點頭。
年老的視線落在她身側的行李上,「李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哦,我要去機場,今天打算回國。」李心念解釋道。
年老眉頭擰了一下,「今天是平安夜,明日就聖誕節了,李小姐為何不多玩兩天?這么著急回去有事兒嗎?」
李心念忽然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在她看來,年老不是個跟人廢話的人,畢竟年氏財團那么大,他應該很忙才對。
可他卻在街邊跟她閑聊,讓她很不自在,「也沒什么事,就是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沒有逗留的意義。」
「這樣吧,你上車,我送你去機場。」年老大方的說道。
李心念已經等了二十分鍾的車了,都沒等到,現在多了一個車子願意送她去機場,自然樂意,便點了頭,「那就麻煩年老了。」
「不用跟我客氣。」年老淡淡的笑冷笑,才對前方的徐侯說道,「去給李小姐放行李。」
徐侯下了車,接過李心念的行禮往後備箱放。
李心念上了車,坐在年老的身側,連連感激,「真是麻煩了。」
年老淡淡的笑著,並沒昨日的冷厲,「機票是幾點的?」
「九點半的。」
「還有三十分鍾,應該來得及。」年老淡淡的說了一句。
徐侯心里已經有了底。
行了大概七八分鍾的樣子,前方就堵車了。
一大片的的士堵在了前方,斷斷續續的行駛著。
李心念有些著急起來,這樣下去她肯定來不及的。
年老問道,「前面怎么回事?」
「老爺,前面堵車了,好像是的士罷工。」徐侯給他解釋道。
李心念暗想難怪剛剛招不到的士車,原來在鬧罷工,「那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