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夜爵趁她不注意,伸手往被子了一探。
冰冷的指尖,一觸及到溫暖,涼得唐綿綿大叫起來,「龍夜爵,你干嘛!」
「嗯,干。」
「……」
唐綿綿第二日又到了龍牧野家。
他已經酒醒,但眼睛卻布滿了血絲,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三叔,其實你完全可以等你休息好了再叫我過來的。」唐綿綿客氣的道。
龍牧野擺擺手,「關於族徽的事情,我的幾個要求都在這里,你記一下,一會兒龍夜辰來了,再問問看他有什么意見,龍夜爵那邊,就是你的事了。」
綿綿乖巧的接過事項要求。
這時,許溫柔披著風衣就下樓來了,見到龍牧野溫柔一笑,「三哥,你怎么那么早就起床了?」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龍牧野抬手將她撈進了自己懷里,溫柔的問道。
這時唐綿綿頭一次在龍牧野臉上看到溫柔的表情。
她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了許輕輕的那張臉。
那一次,在游艇上,她說的那番話,自己到現在都還記得。
可現在,只不過是短短的半年時間,好像一切都改變了。
許溫柔嬌嗔的摟著龍牧野撒嬌,將臉貼在他xiōng前微微磨蹭著,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便繼續睡覺。
唐綿綿坐在那里,到很不自在。
這時,廚房傳來了一陣碗盤碎裂的聲音,伴隨著許輕輕的驚呼,惹來三個人的注意。
許溫柔眼里快速閃過冷厲,轉瞬即逝,幾乎叫人注意不到。
可唐綿綿還是不小心撲捉到了。
龍牧野正准備起身的時候,許溫柔卻抱得緊了幾分,「三哥,我頭疼,可能是昨晚喝了點酒,有些不舒服。」
龍牧野收回了視線,專注的看著許溫柔,甚至伸手給她揉著太陽xué,「這樣好些了嗎?」
「嗯,舒服一點了。」許溫柔點點頭,可眸里卻閃過一絲得逞的得意。
唐綿綿起身往廚房走去。
許輕輕就蹲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指尖淌出一陣陣鮮紅的血液,卻傻傻的不知道收拾。
「許輕輕,你的手受傷了!」唐綿綿著急的叫道,也小跑著過去扶住了她,將她從發呆中喚醒。
許輕輕似乎才恍然清醒,擰眉看著自己的受傷的手指,「完了,明天的廣告要被耽擱了,我肯定要被紅姐罵了。」
唐綿綿chún角抽了抽。
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擔心的是這些?
「有醫葯箱嗎?我先給你處理傷口。」唐綿綿拉著她出了廚房,一邊走,一邊詢問著她。
許輕輕視線故意錯過了大廳的方向,對唐綿綿道,「我房間里有。」
「那到你房間去。」
許輕輕帶著她上了樓,一到房間,她臉上的堅qiáng也崩潰下來,眼眶泛紅起來。
唐綿綿取來了醫葯箱,看著眼眶微紅的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想哭就哭吧,我是不會笑你的。」
許輕輕感激的道謝,「謝謝你。」
「別跟我那么客氣。」唐綿綿專注的給她處理著傷口,「你跟我當初見到的樣子,有很大的差別。」
至少之前的她,很堅qiáng,不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許輕輕何嘗不知呢?
她苦澀的笑了笑,「女人就是這樣,一旦愛上一個人,就完全被不像自己,失去了自我,過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是三叔吧?」她抬眸看了她一眼。
輕輕沒有避諱的點頭,像是陷入某種幸福之中,可又迅速清醒,「他摟著的那個女人……是我親姐姐。」
雖然這是唐綿綿早就知道的事實,可當真的從許輕輕嘴里聽到,那感覺又不一樣。
她對她,多了一抹心疼。
好多好多想要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許輕輕又道,「她跟三爺是青梅竹馬,在三爺被收養前,兩人就曾有過誓約,而且……只不過是他的一場風花雪月而已,我雖然明白這個事實,可還是陷了進去,我是不是很失敗?」
許輕輕水眸里都是氤氳。
唐綿綿心里泛起對她的心疼,「愛情,是不講規則的,來了,誰都擋不住。」
「是啊,誰都擋不住。」
盡管她很努力的想要抵抗,可最終還是輸了。
「那你姐姐現在既然回來了,你有什么打算嗎?」唐綿綿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許輕輕自嘲一笑,「要么消失,要么……死。」
唐綿綿心里一驚,這兩個答案,哪一個,都不是好的結果。
她沒想到這個許輕輕,居然會有這樣的念頭。
「你也不要把自己bī上絕路了。」
「我覺得,我只能是這么一個結果。」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