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接近一點,李心念的臉sè就白幾分。
這里是君徹當年買下的地方,一座很老的庄園。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他在監獄里的緣故,這庄園無人打理,已經荒廢。
只是近幾個月,君徹讓人把這里整理了一下,還勉qiáng能住人。
君徹將車子停在了庄園門口,這才看向臉sè慘白的李心念,輕聲問道,「還記得這里嗎?」
她怎么會不記得?
又怎么可能不記得?
當年,君徹就是在這個庄園舉辦的成人禮,也就是在這個地方,開始了她的噩夢。
李心念渾身都顫抖起來,死死的抓著車門,不敢下去。
君徹已經打開車門下去,走到了她那邊,拉開了車門。
李心念的力量根本沒法跟君徹抗衡,車門被他猛的拉開。
李心念痛苦的叫道,「君徹,你非要這樣對我嗎?」
「下車。」
「我不要,你明知道這里對我而言是什么樣的噩夢,為什么還要這樣bī我?」
君徹冷漠的看著她,並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動搖,「下車,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三次。」
李心念無法更這樣的君徹抗衡,只能咬著chún下了車,眼眶里已經有了隱忍的氤氳,仿佛下一刻,就能滑落而出。
君徹一把拉過她的手,拽著就往房子里走去。
李心念幾乎是被拖著進去的,她搖搖晃晃的跟在他身後。
房間里的格局沒怎么變,可越是這樣,越讓她清晰的響起那些噩夢般的畫面,失控的捂住耳朵尖叫起來,「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
「很害怕是嗎?」君徹居高臨下的看著蹲著抱著頭痛苦的李心念。
「我不要進去……」讓她進去,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可君徹既然都已經帶她到這里來了,又怎么會允許她逃避?
再一次,他qiáng行的拉起了她的手,往房間里帶去。
盡管李心念一路掙扎,卻只能被動的讓他帶著走。
他帶著她直接上了樓,也正是噩夢發生的地方。
李心念渾身如篩糠一樣,顫抖得厲害,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倒,就會失控的尖叫。
君徹打開了其中一間房門。
她的驚恐也到了極致,猛的掙扎開君徹的手,開始不住的往後退。
君徹回頭擰眉看著她。
「我不要進去,我要離開這里,我要離開這里!」李心念嘴里無意識的呢喃著。
君徹沒有追上來,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在她快推到樓梯邊緣的時候,趕緊沖了過去,在她摔下去的前一秒拉住了她,「李心念,你給我清醒點行不行?」
「放開我,放開我!」她開始劇烈的抗拒起來。
哪怕從樓梯上摔下去,哪怕摔死,都比進這間房子要好。
但是君徹不允許。
他帶她來這里,是有目的的。
不容李心念退縮。
這一次,君徹直接拽著她進了房間,將她狠狠的往里面一扔。
李心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雙手抱頭,努力蜷縮著身子來保護自己。
本以為迎接她的,是疼痛,可她卻仿佛掉在了軟綿綿的墊子上一樣,並沒有疼痛的感覺。
她顫巍巍的睜開眼睛,發現地上鋪滿了一層潔白的長毛地毯,很厚實,摔在上面就跟摔在棉花上一樣柔軟,沒有疼痛感。
不僅僅是這樣,這個房間里所有的地方,都鋪上了長毛地毯。
桌子上也有厚厚的桌布,牆壁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軟軟的那種。
這樣的地方,哪怕是放一個嬰兒,也不會被磕著碰著。
李心念有些傻眼,她沒想到房間會是這個樣子。
畢竟從進來到現在,入目看到的所有地方,都維持著原樣,唯獨這個房間變了。
這是君徹安排的嗎?
她驚恐的看向這個如惡魔般的男人,不明白他這番用意是什么意思。
還是有另外的變態用途?
一想到這個,李心念就害怕的不住往後退,仿佛君徹是猛獸一樣,戒備著,抵觸著,「君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當年我也是受害者。」
「是嗎?」君徹冷冷的看著她,眼里沒有一絲溫度,「當年,我在狀態不正常的情況下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可是你呢?你也指認了我,所以我們之間,已經公平了,你不明白嗎?」
「我指認你?」李心念搖著頭,「當年出事之後,我就被龍家的人接回去,秘密找醫生治療,哪里還有時間來指認你?」
「當年這件事情是不公開審理,我的律師告訴我,你指認了我。」
「……不……我沒有!」
「你說謊!」君徹發起狠來。
但李心念還是一個勁的搖頭,「我真的沒有,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還有說謊的必要嗎?」
君徹威bī的動作一頓,眉頭深凝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她,仿佛在思索她話的真假性。
李心念顫抖著抱著自己,盡管房間里已經更換了隔絕,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但只要君徹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就能感覺到那種噩夢般的狀態,十分害怕。
良久,君徹才問道,「你沒有指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