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時常胡言亂語,沒人聽得懂她的話。
莫成宇也沒顧上她,此時只心系著景染的狀況。
這么冷的天,她體質又不好,再加上被潑了冷水,她的身子已經有些發燙了。
莫成宇抱著她就往外面走,走得很快,三步並作兩步的,在見到管家之後,立馬吩咐,「許叔,快准備車。」
「是。」
莫成宇抱著景染上了車就直奔醫院,她果然是發燒了,很嚴重,燒得迷迷糊糊的。
莫成宇心疼得緊,一直守著她。
這個年紀的孩子本就害怕打針吃葯,可此時的景染已經虛弱得沒有力氣去害怕這些了,只是在扎針的時候,低低的哼了一聲。
並用雙眼看著莫成宇,像是跟他撒嬌。
莫成宇握住了她的手,很緊。
退燒的葯發揮了作用,景染的狀態漸漸好了起來,也沒那么迷糊了,甚至也想吃東西了。
莫成宇讓司機去買了景染愛吃的東西回來,看著她一點點的吃下,心里才踏實了一點。
小孩子都是不老實的,特別在疼愛自己的人面前。
景染躺了一會是在躺不住了,就對莫成宇說道,「叔叔,我想去外面走走。」
「天冷,就在這里呆著。」莫成宇並沒同意,回答得也很嚴肅。
景染只能跟他撒嬌,「叔叔,我好悶,你就帶我出去走走吧,我都好久沒出去看看了……」
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一向說一不二的莫成宇還是妥協了。
連司機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她還在輸液的緣故,莫成宇決定背著她走。
景染的記憶里,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背著。
心里特別的踏實!
那寬闊的背,就仿佛是她的一整個世界一樣,她靠得特別的安心。
而背著她的莫成宇,就這么在走廊里行走著,直至背後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小丫頭在自己背上睡著了。
莫成宇嘴角微微一彎,帶著她回到了病房。
***
現在聽景染說起,莫成宇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她的pì股,「記得是記得,只是現在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她還是她呀。
莫成宇笑道,「那時候你是我侄女兒,現在,你是我女人!」
這個說法,讓景染心里一顫,忍不住紅了臉,「嗯,我是你女人,也是你侄女兒。」
背著她的男人,臉上揚起寵溺的笑。
此時剛剛破曉,外面都還有些灰蒙蒙的。
景染就這么靠在莫成宇的身上,隨著他走路的步伐一抖一抖的,那種安心的感覺讓她有了些許困意,眯著眼睛就要睡著的樣子。
莫成宇故意狠狠的顛了一下,弄得她不得不問道,「是不是很沉?」
「嗯老實回答。
景染嘴一扁,很像告訴叔叔,男人是不能說女人沉的!
可男人隨即又補充道,「整個世界都背負在身上,你說沉不沉?」
景染的氣一下子就變成了感動,抱得更緊了。
叔叔說,她是他的整個世界呢。
等到了海邊,也就是莫成宇帶她來的目的地,景染才從他背上滑了下來。
此時一抹金sè的光從海平面冒了起來,景染才明白莫成宇帶自己來這里的意思。
昨晚看的日落,那今早的日出,自然是不能錯過!
日出跟日落都有一種恢弘的美麗,那種sè彩的沖擊感,比任何畫面都要來得絢麗。
景染還記得自己在日記本上,很認真很認真的寫過一些最想和戀人做的事。
第一件,就是一起看日出,赤著腳跟他牽手在海邊漫步。
一直以來幻想的畫面,此時就這么真真切切的出現了,到讓景染覺得有一刻的不真實。
男人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攢在的。
她心里被填得滿滿的,歪著頭,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她看著前方的日出,他看著她,多么美好的早晨啊。
海上的日出跟江城的日出是不一樣的,那紅紅的太陽仿佛穿著五彩的舞衣,從海平面跳躍起來。
景染看得一瞬不瞬,恨不得把每一個跟他相處一起的美麗畫面都牢牢的記載心里。
這樣,即使離開了,她的世界也不會那么的空。
當日出東方,朝霞中,靠在男人肩上的女人輕輕的說了一句,「莫成宇,我愛你。」
海風刮過,這一聲愛意仿佛若有似無。
可男人還是聽到了。
他無聲的回應里,也有著對她的愛意。
莫莫,我愛你。
莫成宇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袋子,將里面的東西遞給景染。
「是什么?」景染好奇的問道。
這兩天莫成宇給她的驚喜太多了,每當他拿出一樣東西來的時候,她都會高興得不行。
「打開看。」他並沒說清。
景染急忙打開,看著手里的東西,兩個瓶子,筆和紙。
景染立馬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驚喜的問道,「我們要放漂流瓶嗎?」
「還不都是你愛的?」他無奈之中都是寵溺。
「你怎么知道的?」景染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喜歡日出日落,喜歡漂流瓶,為什么叔叔都知道?
這些她可從來沒跟他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