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地上,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手痛,頭也痛,可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摘下戒指的地方,還微微發涼,似乎沒了戒指便沒了溫暖。
景染抱緊自己,哭得更厲害了,堅持了這么多年,還是失敗了。
她還是讓自己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地步。
一個小時後,景染下樓,手中多了一個行李箱。
莫成宇還在樓下的客廳坐著,似乎一直沒離開過,見到她下來,視線也尋了過來。
痛苦和掙扎也在那一瞬隱藏起來,只有平靜無波的冷凝。
他遙遙的看向她,沒有說話,卻在看見她手上的行李箱之後,眉頭緊了幾分,「你不用離開這里,我會離開,這里留給你。」
「不需要。」景染淡淡的拒絕,盡管眼睛還紅紅的,但掩蓋不住心里的死寂,「繼續留在這里對我來說,只有痛苦,我不想再生活在痛苦里。」
「那我再幫你買一處房子。」
景染再一次拒絕,「不必了,只要跟你有關的東西,我都不想要,還有,莫成宇你需要這樣假惺惺的嗎?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對我還有感情,會讓我忍不住還有希望,以為我們還能在一起,既然決定要分開,就做得狠絕一點,不要對我有任何的關心,也不要給我希望,哪怕知道我過得不好,也不要過問,因為從今之後,我跟你之間,再沒有了關系,你明白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幾乎有些聽不清在說什么。
可莫成宇卻聽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字字誅心。
痛啊,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痛得難以承受,這個小女人又是怎樣的絕望啊?
他握緊了手中的退燒葯,收回了視線。
景染再次抬起頭,拖著行李往大門口走去。
他想挽留,心里有千萬個聲音在叫囂著,景染不要走。
可他,無法說出口。
莫成宇,你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陷她於萬劫不復。
地獄,自己一個人呆就好,時間或許會治愈她的傷口,或許她會再愛上另一個人,那都比跟自己在一起,得到一個惡毒的評價好。
所以,放手吧。
放手……
碰!
門,終於還是關上了。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從男人眼角滾落。
他沒了力氣,只能坐在那里,心里的地方,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變得空空盪盪了。
他拿出手機,按下了莫墨的電話,莫墨一接起就質問起來,「叔叔你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幫個忙。」莫成宇沉著聲音說道。
「什么?」莫墨顯然還沒明白。
「景染剛從江城美景搬走了,估計沒走多遠,就一個人,你去追她一下,她感冒了,手也受了傷還沒包扎……」
「搬走?為什么要搬走?你們到底怎么了?」莫墨都急了。
「別問了,趕緊去吧,追上她,帶她會莫家也好,在外面給她找個酒店也好,總之不能讓她一個人,知道嗎?」莫成宇粗重著聲音說道。
莫墨有些糊塗了,「既然都走了,你還關心她做什么?」
「……就當是,最後的情意吧。」
「你……」
「快去!」
莫成宇急急的命令完,便掛了電話。
莫墨罵了一句,急忙拿著包出門了。
一邊開車一邊給景染打電話,她到是接起了電話,莫墨急忙問道,「小染你在哪里?」
「我在江城美景出來的路口處,你是來找我的嗎?」景染詢問道。
「嗯。你就在那里別動,我來接你。」莫墨叮囑道,「感冒了就多穿點衣服,別站在吹風的地方,我馬上就到的。」
染應了聲。
莫墨不斷的提速,比平時早了幾分鍾到了景染所在的地方。
果然,景染就安靜的站在那里,身側放了一個行李箱,不斷的哈氣搓著手,大概是太冷了。
莫墨將車停在她面前,趕緊打開車下來,「快進去,凍壞了吧?這天氣已經零下了。」
「沒事。」
每次一聽到她說著兩個字,莫墨都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
正是因為有事,她才會反復的qiángtiáo自己沒有事。
莫墨將行李箱搬到了車尾,這才重新回到車里,將車里的暖氣開到最大,又遞過去一盒葯說道,「這是退燒葯和感冒葯,你趕緊吃了,臉都紅紅的,溫度肯定很高。」
染乖乖的接過吃了下去,莫墨也留意到了她手上的傷口。
莫成宇說她手受傷了,沒有包扎就離開了,這天很冷,她傷口的地方也凍得紅紅的。
「你手受傷了,我們去醫院或者診所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莫墨解釋道。
沒有什么意見。
兩人到了附近的診所,將手上的傷口處理之後,才回到車上,在莫墨還沒問去哪里的時候,景染先一步說道,「去莫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