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害怕，很絕望，也很無助……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真的走不動了，昏厥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她生了一場病，很嚴重，醫生都差一點以為她不會再醒來了。

病床邊站著她愛的那個男人，她從他眼里看到了擔心，可也讓她清晰的想起了那殘忍的一幕。

她聲音沙啞到沒辦法說話，只能恨恨的看著他。

她以為他會解釋的，可他卻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的照顧她。

她發脾氣，摔東西，甚至拒絕接受治療，他都一一的忍了。

在她終於好起來的時候，終於有勇氣去詢問他的時候，他只給了她一句話。

那一句話，讓她徹底的心灰意冷。

他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河西決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他的那個眼神，無數次午夜夢回里，她都是在那個眼神中冷醒的，然後以整夜一整夜的睡不著……

她只能用工作去麻痹自己，哪怕應酬喝酒喝到胃出血。

可這樣之後呢？

她還是絕望的發現，自己心里的那個人依舊是他。

她想，他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她何不試著原諒他呢？

再後來，她努力去接近，努力去討好，努力去忘記那些她不想記得的畫面，以為這樣就能跟他重新在一起，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可事實證明，她真的太天真了。誠如她曾經和蘇慕煙說過的那般，這么多年了，她不是沒想過放棄。

可就是放不下，她能怎么辦呢？她也很絕望啊……

十多年了，不是一朝一夕，不是一段艷遇……

河西決真的不甘心，她停了車，只身進了一旁的小酒吧。

***

是夜。

秦翩然已經吃過飯很久了，可他卻依舊坐在餐桌前沒有動過。

桌子上的菜早已經冰涼，對面位置上，還擺放著干凈的餐具。

當牆上的鍾響了十下，他才起身，行動緩慢的將菜端進了廚房。

沒吃完的菜他並沒有倒掉，而是放回了冰箱里，洗了碗之後，又慢慢的收拾了廚房。

這里從裝修好到現在，只有她一個人進來過，也只有她一個人用過。

哪怕她不在，他依舊能感覺到屬於她的氣息。

他靠著洗手台，點了一支煙慢慢的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充滿明媚的小女孩。

那一年，她十五歲，是河西老將軍口中的天才少女。

別人家十五歲的女孩子才剛剛上中學，她已經跳級到了高二，成績非常優異。

那時候他剛拿到博士學位，本打算去老爺子安排的公司上班，算是報恩，誰知老爺子有意讓他出國深造，所以他是前來告別的。

從小學到大學，河西老爺子一直在資助著他，所以河西家對他來說，是有恩於他的。

他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天氣，十五歲的少女帶著一身的朝氣從外面小跑著進來，還沒看清楚人，便先聽見了她的聲音。

很脆很脆的聲音，高興的說道，「爺爺，我拿到奧數比賽第一名了，你答應送我的馬可要說話算數。」

等她走近，才發現茶亭里並沒有爺爺，只有一個冷峻的男人坐在那里。

「你是誰？」河西決好奇的問道。

秦翩然想了一下，說道，「你就是河西決吧？你好，我叫秦翩然。」

少女偏著頭，看著他。

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打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光影，斑駁了整個茶亭。

河西決還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比她所認識的男人都要……嗯，奪目。

總之她的視線就是落在這男人身上，移不開了。

一瞬間，她似乎聽見了心動的聲音，臉頰頓時有些發熱，慌亂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有些羞澀的回答道，「我是河西決，你好，秦……」

她突然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比較合適，到是秦翩然主動說道，「我比你大上許多，你叫我秦大哥吧。」

「秦大哥。」河西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問道，「你是來找我爺爺的？」

「嗯，老將軍有點事情要處理，讓我在這里等他。」

「哦……」她左顧右盼，也跟著坐在了一旁，「我也有事找我爺爺，我們一起等好了。」

秦翩然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接下來的時間里，大多時間都在沉默。

河西決難得安靜，就這么乖乖的坐在一旁，一給平日里神采飛揚的性子，安靜得像個真正的淑女一樣，坐在那里，似乎連呼吸都在計算著要多輕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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