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言的勸嚴紡坐下,嚴紡還是怒氣沖沖,「嚴格,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不知道大姐說的是哪件事?」嚴格故意裝傻。
嚴紡當然看得出來,冷哼道,「你別跟我裝!」
「大姐說的是上次董事會上以驚頂撞你一事嗎?這件事情我都已經教訓過他了,讓他以後注意點。」嚴格還給嚴紡倒茶,擺明是想息事寧人。
可嚴紡根本就不接受,「這件事情我會慢慢跟那小子算賬的,我現在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嚴格沒接話,等嚴紡自己說。
嚴紡不滿的說道,「聽說那小子要結婚了?有心儀的人了?這事我為什么不知道?」
「大姐,現在早就不是以往了,孩子們的事情,我們也管不了,大姐也就別cào心了吧?」嚴格好言好語的說著。
可嚴紡不接受啊,而且還很生氣,「管不了?不cào心?我能不cào心嗎?不管怎么樣,我也是嚴家的一份子,怎么著也要維持我嚴家的地位,可不能像我父親那般,隨隨便便就接受一些人嫁入嚴家,壞了我嚴家的規矩!」
嚴紡這一句句的指責,擲地有聲的,十分篤定。
嚴格有些頭疼起來,估摸著嚴紡又要舊事重提了。
果然,嚴紡喝了一口嚴格倒的茶水後說道,「當年你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再無心娶妻,是我把你拉扯大的,都說長姐如母,這些年你到也很尊重我這個大姐,可你的兒子卻從沒將我這個姑姑放在眼里,上一次在董事會上,他拂了我面子,這件事情我大可以不去計較,但這一次他娶妻不是兒戲,作為嚴家的一份子,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大姐,這件事情,我知道你是為了嚴家,為了以驚好,可你也知道他的體質和性子……」
嚴格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嚴紡給打斷了,「就是因為他體質特別,才把他縱容成這個樣子,其他的事情依了他也就算了,可這件事情是萬萬不可依了他的,這幾年我一直在幫他物sè合適的人選,包括上次給你的那幾個人選,都是很好的人,出身名門不說,個個都是才情出眾的女人,配得上嚴家,更配得上嚴以驚那小子,至於體質這件事情,不是一直在找醫生治療嗎?總歸有治好的那天吧?」
嚴格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
可嚴紡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依舊說道,「再說了,現在的醫學那么發達,做那什么試管嬰兒也是可以的嘛,不怕咱們嚴家沒了後。」
「大姐,時代不同了,不是從前了。」嚴格不得不提醒。
「我看你就是糊塗了!!」嚴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秦露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出來,緩和緩和一下氣氛,並小心翼翼的將果盤放到了嚴紡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姐,吃點水果吧,這都是新鮮的水果。」
嚴紡白了秦露一眼,對她各種不屑,又說道,「咱們嚴家可是大門大戶,這幾百年的基業都是穩打穩扎的,這些全都是因為地位的鞏固啊,當年你聽從了我的安排,娶了那書香世家的小姐,讓咱們嚴家在紡織業上面站穩了腳跟,只可惜我那弟媳不長命,不然……也沒有其他貓狗不如的東西了!」
這話擺明是在諷刺秦露,秦露垂著眸沒說話,可心里多少是委屈的。
只是這么多年了,她都已經委屈習慣了。
嚴紡在嚴家的地位,畢竟是有目共睹了。
當年嚴紡的母親生下嚴紡後便過世了,嚴紡的父親又常年在外奔波,根本無暇管顧家中。
大家都以為嚴家怕是要斷了香火的時候,嚴格母子二人被帶回了家。
嚴紡那會才知道,父親早就背叛了自己的母親,並且和那個女人還有了一個兒子。
那會的她,已經知道什么是憤怒和嫉妒了,她各種為難嚴格的母親,給她難看使袢子等等。
都說繼母難為,嚴格的母親有是個生性溫柔的人,怕別人說她對嚴紡不好,所以總是忍著讓著。
那會兒嚴格還在襁褓之中,根本不知道母親過得有多艱難,在嚴格還不到周歲的時候,嚴格的母親便郁郁寡歡而終了,只留下了不滿周歲的嚴格。
嚴格的父親趕了回來,可那時候已成定局,他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會兒嚴紡像是一下子就懂事了一樣,承諾父親會把嚴格照料好,但前提是,父親不能再娶妻生子。
嚴格基本上算是嚴紡看著長大的,這幾十年來,嚴紡對嚴家,的確很看重,可也管得很多。
很多時候,嚴格都覺得有些看不過去,可以提及吧,嚴紡就會拿往事來說事,也就讓嚴格沒辦法再說下去了。
嚴格的第一位妻子,也就是嚴以驚的生母,就是嚴紡挑選的,的確是個大家閨秀。
只可惜突生變故,她早早的離開了。
後來他要娶秦露的事,嚴紡沒少反對,還把嚴家鬧得個天翻地覆的。
再後來,是秦露跟嚴紡談了一次,之後嚴紡才沒說什么。
這些年來,秦露對嚴紡很是恭敬,可這並不能讓嚴紡滿意。
該諷刺還是要諷刺,也依舊瞧不起她。
「大姐,往事,就別提了,我覺得小露很好。」嚴格為秦露說話。
嚴紡便是不屑,「你們男人,都只會看皮相的嗎?她是丫鬟出身,本就配不上我嚴家。」
「好了!」嚴格打斷了嚴紡,直接說道,「大姐,你不是要說嚴以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