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不去學校,因為她發覺自己融入不了學校了。
為了盡早振作起來,她又去找了工作,還為了感謝付夜白,她會時不時的給付夜白送點東西。
有的時候是她親手熬的湯,有的時候是一條親手織的圍巾。
雖然她知道付夜白並不缺這些,可她總是力所能及的坐著這些。
也是那個時候,她知道那個叫龍雅熙的女孩。
比她小一些,生得很漂亮,是那種朝氣蓬勃的漂亮,與她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龍雅熙說話直來直往,看到她出現在付夜白身邊,自然是討厭,說了一些沖動的話。
說真的,樓若淳並不覺得難堪,同樣身為女人,她明白龍雅熙為什么討厭自己。
她原本打算和付夜白劃清界限,而欠下的那些錢,她會定期打給付夜白的。
結果那天付夜白突然拉著她告訴龍雅熙她是他的女朋友……
樓若淳真的嚇傻了,忘記了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付夜白。
龍雅熙最後痛哭的跑了,而付夜白捏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緊到她疼出了聲,他才松開了手。
他們之間的聯系,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她從沒去問過,他也沒再解釋什么。
一切的決定也是他在做,包括出國,和出國回來後的結婚。
其實他們之間缺乏的是溝通,樓若淳不問,他也不說。
日積月累的,許多問題漸漸成了難以跨越的鴻溝。
***
直到中午,楊文淑才回來,見她還在家里,一個勁的趕她走。
樓若淳怎么說都沒用,只好聽話離開了家。
可她並沒有馬上上車離開,而是買了一些花去看姐姐。
小村里的墳場不像大城市那樣集中,姐姐就安葬在家附近的山溝里,那里荒涼,哪怕白天也顯得有些yīn冷。
樓若淳一身的泥水,好不容易到了那邊,卻看到了楊文淑。
她慌忙的躲了起來,音樂聽到她在和姐姐說話。
「霜兒,你這一走已經五年了,淳兒也已經嫁人了,付夜白遵守了當年的約定娶了淳兒,你和我都以為這是好的,可最近我總感覺到淳兒的低落,她這次突然回來,肯定是與付夜白之間出現了問題,我也說不上什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你和我當初的初衷只是希望淳兒有個好歸宿,不要像你和我一樣,落得這么凄慘,可我現在有些擔心,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樓若淳聽得渾身冰冷,本就濕冷的天氣,因為山間的霧水變得更冰冷了。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下了山,坐上了最後一趟車回到江城。
到家的時候,家里只有付夜白在,出來見到她的狼狽模樣,擔心的問道,「怎么回事?」
「路上淋了點雨……沒事,我去清理一下。」樓若淳不敢與付夜白多說,慌亂的進了屋。
好在付夜白沒有追進來問,她洗了個熱水澡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換了衣服出來,付夜白並不在樓上,樓下有些許動靜,她便沿著樓梯下樓去。
聲音是從廚房里傳來的,付夜白的身影時不時的出現在門口方向。
樓若淳站在樓梯口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了過去。
見到她,付夜白指了指一旁泡好的熱牛nǎi,「先喝點牛nǎi暖暖胃,我做了點吃的,你吃一點。」
「你怎么知道我沒吃飯?」樓若淳端起牛nǎi,輕聲問道。
「坐了一天車了,你去哪里吃?」
樓若淳怔了怔,最後還是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付夜白煮的面,很適合現在這天氣,吃了那熱氣騰騰的面,她也感覺溫暖不少。
她關切的問了一句,「爸媽和妹妹呢?怎么沒看見他們?」
「去祁家了,說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通知。」付夜白淡淡的說道。
「那你怎么沒去?」樓若淳有點意外。
雖然祁雲墨已經從祁家分了出來,可祁家那邊到底還是注重他的。
這些年祁家是一年不如一年,到是祁雲墨這一房在外面單打獨斗有了亮眼的成績,祁老爺子便有了讓他回去接管的心思。
只是祁家的其他人頗有意見,鬧得不可開交的。
「你今天不是要回來嗎?我就沒去。」付夜白解釋了一句。
樓若淳又是一愣。
下一瞬心里也開始溫暖起來,好像今天所受到的那些,都不重要了,只是他一句話一個行為,就足夠治愈了。
樓若淳難得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若是以往,付夜白會不著痕跡的抽開手,但這一次沒有松開,而是深深的看向她。
樓若淳說,「讓我握一下,一下就好。」
「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付夜白擔心的問道。
樓若淳只是搖頭,「沒有,我只是記不得上一次握著你的手是什么感覺了,想要好好的記住這種感覺。」
付夜白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反過來拉著她說道,「別胡思亂想了,我既然選擇和你結婚,就沒想過回頭。」
「是吧。」樓若淳只是微笑,眼神清清冷冷的,像極了這深夜里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