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二十八章 寧可從不曾認識你(1 / 2)

等祁雲墨和醫生離開後,她才紅著眼睛跟了過去。

她想等祁雲墨走之後,親自去問問醫生的。

祁雲墨和醫生一路走一路在聊著。

醫生在和他說復明的幾率,讓他們不要那么悲觀,情況比他所想的要樂觀很多。

可祁雲墨最終只和醫生說了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眼·角·膜,就用我的吧。」

醫生大為震驚,「這……我不建議這么做,你們做父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樣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我知道。」祁雲墨語氣平和,「他是我兒子,他還年輕,我不想讓他一輩子活在黑暗里。」

「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不建議這樣做,機會是等來的,你們多一點耐心就行。」醫生也只能這么安撫家屬了。

「不管怎么樣,謝謝你了,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保密,不要讓我太太知道。」

祁雲墨完全沒有了往日囂張的勁兒,只有一個父親的沉重。

醫生能理解,自然會答應他的請求。

等祁雲墨離開後,龍雅熙才小跑著追了去,一路追到了醫生辦公室。

她有些拘謹的問了付夜白的情況,醫生的回答都差不多,其實眼前這種情況已經不算壞了,至少他手腳完好,腦部也沒有什么很嚴重的創傷,只是顱內出血導致雙眼失明,視網膜上損壞。

龍雅熙只覺得心口壓了一方巨石,她紅著眼問道,「如果,如果有合適的角膜,他復明的幾率有多高?」

「很高,畢竟他正值壯年,身體非常健康,所以康復的幾率比旁人高很多。」

等龍雅熙走之後,付染染又來了。

幾個人lún番的來,醫生都有些無奈,但好在能理解。

付染染問,「醫生,能用我的角膜嗎?我想把我的角膜給我兒子。」

「這個……」醫生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因為他已經勸過兩個人了,現在又來了一個。

看來病床上的人,對他們三人而言都至關重要,所以他們才不惜犧牲自己來換回他的康健。

醫生還是那句老話,像勸祁雲墨和龍雅熙一樣,也勸著付染染,「我不建議用這樣置換的方式換他復明,這對他來說是一種難以承受的負擔,如果可以,還是等機會吧。」

病房里,龍雅熙顫抖著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躺在床上的付夜白頭上包裹著紗布,連眼睛都覆蓋了。

可他耳朵還能聽見,他知道有人進來了,哪怕她沒出聲。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是熙熙嗎?」

龍雅熙聽到這聲音,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夜白哥哥……」

付夜白勉qiáng找准了她的方向,努力的笑了笑,「別哭,我沒事。」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她更難以自控了,抽抽噎噎,語不成句,「都這樣了,還說,還說自己沒事,你總是這樣,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著,什么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付夜白對著她露了個笑容,本是為了讓她放心的,誰知笑得比哭著還難看。

龍雅熙趕緊過去拉著他的手,好讓他能找准自己的方向,「你別安慰我了,安慰也沒用的,唯一能安慰我的方式是快點好起來,只有你好起來了,我才不會那么難過了。」

付夜白『看』了她好久好久,才鄭重的點了頭,「好。」

先前她從寺院出來找付夜白的時候,本是有很多很多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的。

可現在她覺得那些問題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只要他好好的。

在經歷過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歲月之後,什么感情,什么付出,什么錯怪,什么恩怨都已經不重要,只有他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祁雲墨和付染染先後回到病房里,他們的情緒已經勉qiáng穩定住。

醫生的建議是,盡量避免在病人面前露出太多悲傷的情緒,這會給病人帶來壓力,不利於恢復。

所以他們都qiáng忍著難過,特別是付染染,她qiáng顏歡笑的和付夜白說話,問他有沒有什么需要。

而祁雲墨則問了一下出事前的情況,「根據警方的tiáo查報告顯示你是酒駕,直接撞到了橋欄上,車子直接報廢,根據現場的照片來看,你當時是卡在座位和安全氣囊中間的,才得以護住,不過頭部被車門變形的時候擠壓到了,才會導致你顱內出血嚴重……」

付染染也問道,「你這一陣子一直在在若淳,雖然心情不好,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喝酒的對不對?」

「我沒喝酒。」這是付夜白給的答案,「當時有人給我消息說在北街那邊見到過樓若淳,我便趕了過去,到了那個地方發現是一個廢棄的工廠,意識到被騙後,我迅速折返,卻被人敲暈了,醒來,便在醫院了。」

付夜白的話,證實了祁雲墨的猜測。

付染染擔心的看向祁雲墨。

祁雲墨眼神森冷,雙眼深邃如海,「我都離開祁家了,他們還不放過我嗎?」

其實付夜白心里多少也明白一點,「前一陣我去見過爺爺,到祁家的時候,聽到爺爺在訓斥大伯和祁放,出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我,臉sè就不怎么好,等我見到爺爺,他說想把北邊的產業交給我去打理,我當時是婉拒的,爺爺讓我好好考慮,這件事情我本打算告訴你們的,結果若淳不見了,我便沒來得及和你們說。」

「北邊的產業一直都是祁放在打理,前陣子祁放出了點問題,導致北方產業損失嚴重,父親才會重重責罰了他們。」祁雲墨愁眉不展,「他們肯定是知道父親的安排,才會動了這種心思。」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現在這情況,還是先醫治好夜白的眼睛要緊。」付染染勸著祁雲墨。

「我以為我離開了祁家,他們就能消停點的。」

付染染感嘆著,「人心本來就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