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她說有什么區別？

再說了，二哥是出了名的不靠譜，若讓龍離陌去問他，指不定還會抖出什么不該抖的秘密來。

年小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選第一個，「好吧好吧，我說。」

「可以，你說，我聽。」男人的威懾依然在。

年小暖是真不知該怎么開口，更不知該從何說起的。

但她覺得龍離陌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想好要怎么說。

她知道自己掙扎不掉了，也只能承認了，「是，我跟你離婚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什么商業聯姻，在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你會接管天者的事了，也知道爺爺提出的要求。」

當初年小暖跟龍離陌鬧矛盾的時候，一口一個討厭商業聯姻，覺得自己像是婚姻交易品一樣，交換給了龍離陌。

這個理由，她說得多了，所有人都信了。

好長一段時間里，連龍離陌都覺得這樣的聯姻對她或許真的是一種傷害。

誰知道……她根本就沒在意過這件事情。

此刻的龍離陌，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

「當然，我是有那么一點介意這個事情啦，但並不影響什么，你也知道我的，只要能嫁給你，什么商業聯姻婚姻交易品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能嫁給你，嫁給你龍離陌就行。」

這話到是像是年小暖應該說的話。

她以前就是這么偏執嬌蠻的。

以前龍離陌聽這些話會覺得不太舒服，會刺耳，可今日聽她這么一說吧，居然有一點奇怪的愉悅感。

他微微往後靠，卻依舊將她困在自己和沙發之間的空隙里，挑眉說道，「繼續說。」

年小暖覺得自己被bī供了。

龍離陌的臉上仿佛寫著八個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吞吞口水，又咬

咬chún，才不甘願的說道，「我提出離婚，是因為天者的那些人。」

天者？

龍離陌有點不解。

年小暖又扁扁嘴，「他們不是總說你是吃軟飯嗎？說你是不過是靠著娶了我才得到的天者，就是各種貶低你。」

這會兒，龍離陌大概是聽懂了。

「我不喜歡他們那樣說你看你，你明明就那么有能力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因為娶了我被人這樣wū蔑呢，我氣不過，就想要證明給他們看，你龍離陌就算沒有娶我，也能把天者管理得井井有條，也能讓所有人對你贊賞有加。」

這個女人……是傻子吧？

龍離陌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天者那些人說的難聽的話比她所說的這些多多了，他都不在意，她怎么還怎么在乎呢？

「我根本不在意這些評價，你何必去在意？」

可年小暖卻反憤憤不平，「你不在意我在意啊！我那么喜歡你，怎么舍得讓那些人隨意的wū蔑你？我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

可能……從來沒被人這么維護過吧。

此刻的龍離陌，居然被感動到了。

雖然他的感動，不像其他人那樣情緒激動或者紅了眼。

即使他此刻的臉上依舊平靜淡然，沒太多的表情。

可他心里卻十分的清楚，他被這個女人給感動到了。

看著她憤憤不平的樣子，龍離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就是你要離婚的全部理由？」

「……還有另外一點。」年小暖低著頭扒拉著自己的手指。

「嗯？」他耐心的等著她開口。

年小暖咬咬chún，有些黯然的說道，「我那時才發現，我一直在給你添麻煩，沒能幫到你也就算了，還讓那些人因為我而看清你，而且……我覺得那些人會拿我做文章，甚至會用我來威脅你，所以我就想啊，如果我離開了你，那些人是不是就不會帶著這層有sè眼鏡去看你了，也沒人會利用我去威脅你了，這樣你對天者的改革也就會順利很多，所以……」

龍離陌此刻十分肯定，這個女人，是真的很傻。

天者改革的事情，肯定會重重困難。

他從來都不懼怕困難，什么流言蜚語，什么危險重重，他龍離陌就沒在怕過。

可這個女人卻為他擔心成這個樣子，甚至不惜bī迫自己離開，只為了護著他。

「年小暖。」龍離陌又一次摸了摸她的頭發。

年小暖疑惑的看向他，「嗯？」

「我發現你很傻。」龍離陌感嘆了一句，「你這樣，會不會影響十安的智商啊？」

年小暖，「？？？」

都這個時候了，他想到的只有這些？

年小暖又氣又無可奈何，便一把推開他的手說道，「是啊，我是傻，比不上那些聰明的人，做的事情也都是傻事，可以了吧？我該說的都說了，我要去洗漱了，你自便吧。」

龍離陌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女人生氣了。

他暫且把這個氣當成是她的惱羞成怒吧。

而且他發現，這女人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從前他一直覺得年小暖有點難搞，但現在他發現了，她是難搞得偏可愛。

在她絕食抗議都要和自己離婚的那段時間里，龍離陌也曾懷疑過她對自己的那份喜歡。

是真的存在的嗎？如果真的存在，又為什么要執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