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雙凝都記不得有多久，他們沒有一起來商場購物了。

龍夜辰就推著推車跟在她的後面，寸步不離。

而寧雙凝在一堆眼花繚亂的商品里挑選著，還會時不時的回頭問他意見。

現在這些商品對小女孩太友好了，每一種都很好看。

寧雙凝看來看去都想買，特別的為難。

每每在她糾結著選哪一個的時候，龍夜辰都會直接把兩樣放入購物車里。

沒一會兒，購物車就滿滿當當的了。

等寧雙凝意識到自己買得有點多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先買這些吧，回頭有什么缺的你再跟我說，我再買。」

「好，我去結賬。」他推著推車就要走。

寧雙凝急忙拉住了他說道，「說好了我買的，我來付錢！」

「我可沒有讓女人付錢的習慣。」

「不行……這樣就變成是你買的了。」寧雙凝有點別扭。

「我的不就是你的嗎？」他丟下一句，推著車就走了。

留下寧雙凝站在原地，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她有點不懂這男人的意思了。

回程的路上，寧雙凝內心其實一直糾結著。

那天在婚宴上汪明會說的那些話她一直都記著的，從沒忘記過。

可她一直沒跟龍夜辰求證過，一來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求證什么，這畢竟是他的自由。

二來……她真的沒那勇氣問出口。

車窗外的風景一直在倒退著，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氣氛相對來說還算和諧。

寧雙凝頭靠在車窗上，呼吸在車窗上渲染出一大片的白霧茫茫，將外面的景sè都遮擋住了。

她伸手在上面輕輕的劃了一下，部分景sè又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憋在心里太久的問題終於還是問出了口，「龍夜辰，上次歸寧她nǎinǎi跟我說你有新女友了，是嗎？」

「怎么？」他看了她一眼。

寧雙凝沒敢看他，視線依舊落在車窗外，側臉有些清冷，如這夜sè一樣迷離著，「沒怎么，就是隨口問問。」

她頓了頓，氣氛沉默起來。

龍夜辰沒有說話，到是她在咬了咬chún之後又問道，「她長得好看嗎？是不是很溫柔？應該跟顧家吧，會對歸寧好的吧？」

這些問題聽的龍夜辰蹙了蹙眉，「長得還不錯。」

畢竟母親在自己面前再三推薦過。

「也很溫柔。」這也是母親說的。

「的確很顧家。」這還是母親說的。

「聽說對孩子也很有耐心。」這還是對母親說的。

他每回答一個問題，寧雙凝的心就要沉上幾分。

等他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寧雙凝的心已經沉到谷底了。

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呢？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問呢？

問了又能怎么樣？只是徒增自己的難過罷了……

她要不是去看歸寧，估計這會兒都要叫停車了！

「可跟我有什么關系呢？」龍夜辰輕笑起來。

寧雙凝回頭看向他，一臉的不解。

龍夜辰瞥了她一眼說道，「她再好，再優秀，又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喜歡她。」

寧雙凝愣愣了半響，在龍夜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慌張的收回視線，「不是你新女友嗎？

」

「新女友？」龍夜辰聽了這個稱呼笑了笑表示，「沒有什么新女友，那只是我媽額一廂情願而已，我已經和她坦白過了，我不考慮任何其他女人。」

除了你。

當然這三個字，他沒有說出口。

他要寧雙凝自己去細細的體會。

寧雙凝內心一下子就雀躍起來，卻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興奮，假裝不在意的樣子，「是嗎？這一輩子還長著呢，現在不想找，不代表以後不想找，總會找的吧。」

「那你呢？」他不著急回答她的那個問題，而是反問她。

「我……我可沒考慮過。」她急忙否認。

「是嗎？可以考慮看看了。」龍夜辰把車子穩穩當當的聽到了車庫之後，熄了火，卻沒著急下車，而是直接靠了過來，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比如我。」

寧雙凝，「……」

她又被……反將一軍了！

歸寧還沒睡，正在客廳玩呢，兩人一起進來，她率先跑向龍夜辰，「爸爸，抱抱。」

「爸爸擰著東西呢，抱不了你，讓媽媽抱你好不好？」龍夜辰哄歸寧的時候，聲音特別的溫柔。

歸寧有些瑟瑟的看了看寧雙凝，沒有張開手臂。

寧雙凝蹲下對她笑著，「歸寧，是媽媽呀，到媽媽這里來好不好？媽媽來抱你好嗎？」

歸寧仰頭看了看龍夜辰，龍夜辰點了頭，她才怯怯的走向寧雙凝。

寧雙凝抱著她，心里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她將頭放在歸寧的肩上，聞著歸寧身上才有的nǎi香味，眼睛突然有些酸澀。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對歸寧缺少照顧和陪伴。

在旁人看來，她更是個不稱職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