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元藍能看得出來,言笑對那位薄先生,並沒什么特殊感情,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到是那位薄先生對言笑,應該有不一樣的欣賞吧。
元藍心里有些復雜,她看著眼前這個她沒怎么養育過的女兒。
她現在很優秀,比她jīng心培養的二女兒許清瑩還要優秀。
如果當年她將言笑帶在身邊,又會是怎么一種情形呢?
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如果,她虧欠言笑的,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元藍捏緊了手里的抹布,猶豫的問道,「那位喬大少,對你還好嗎?」
「嗯,他對我很好。」
其實言笑不擅長跟元藍這樣說話,她不是個煽情的人,畢竟從小就嘗遍了人情冷暖,也不認為元藍會良心發現開始對她好。
那種隔閡是日積月累的,就算能解開,也需要漫長的時間,而不是在這個短暫的時間里就能改變。
元藍也懂這個道理,所以她從不敢奢求言笑的原諒,而是把這種愧疚深藏在了心里。
她說,「那次,我悄悄離開,他有跟你說過原因嗎?」
「沒有。」言笑搖頭,喬星淳甚至只字未提。
元藍有些詫異,神sè復雜的道,「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
她咬了咬chún,視線垂落下去看著地面,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慚愧的道,「其實我去s市找你,是有目的的,是許逸棠讓我假裝離家出走去投奔你,好去你哪里偷香珠,我當時鬼迷心竅就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其實一開始我以為你不會那么簡單的收留我,但你什么也沒說,我找了個借口留了下來,一直在尋找機會,想從你那里偷走香珠,卻沒想到被喬大少識破了,他抓了個現行……」
元藍的突然離開,言笑有猜想過原因。
但卻沒想到是這一層,她以為是元藍放棄尋找香珠了。
原來根本原因是喬星淳的意思。
元藍繼續說道,「他和我說了一些話,他維護你,我那時才知道我這個做……做母親的有多失敗,他沒有指責我,只是讓我安靜離開,給我留了顏面,第二天早上我走之前,他托程羽送了我一程,還讓程羽交代了一些話給我。」
言笑洗碗的動作頓住,隨後關掉水龍頭,目光探究的看向元藍,「什么話?」
「他說,我當初選擇拋棄你,就已經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沒有資格來找你索取什么,你不虧欠任何人,反而是我虧欠你很多,他還說,他會一直保護你,不會讓人傷害你,即使是我也不行,在他那里,你就是他最珍惜的人,誰也不能動你一分一毫。」元藍不敢保證這些話一字不差,但意思卻是一個意思。
雖然這些話是從元藍嘴里說出來的,可言笑卻似乎能見到喬星淳說這番話時的認真神情。
他,一直在默默的守護著自己啊。
那個男人,從來都不善言痴,任何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表露出來。
總以為這樣就能將自己的一切形式都隱藏起來,卻不想,有些東西並不是他想隱藏就能隱藏得了的。
言笑突然摘下手套說道,「我不幫你洗碗了,你自己洗吧。」
「你去哪兒?」元藍詫異的看著她出了廚房。
言笑回答得很簡短,「回s市。」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可元藍知道自
己阻攔不了,只能放棄勸說。
到是客廳里正在玩手機的薄斯年聽到言笑說要回s市,眼底閃過一抹厲sè,抬眸的時候又百般無害,「笑笑,你開什么玩笑呢?這都幾點了,你還回s市?」
「是,我有事要回去,你隨意。」言笑拿著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薄斯年急忙收起手機跟了上去,「你不是說一天只有一班車嗎?現在都沒車了吧?你怎么去啊?」
「包車。」言笑已經打定主意了。
她此刻很想見喬星淳,非常想的那種,想到快發瘋了,誰都不能理解的那種想念。
薄斯年蹙了蹙眉,想伸手去拉她。
可言笑動作很快,開門就出去了,步子也很快。
薄斯年只好追了上去,試圖勸說言笑的。
可她神sè篤定,下了樓就直接叫車,還給司機加了十倍的價錢。
這種價錢,很快就有人接單了。
言笑在規定地點等著車,薄斯年已經不勸阻了,畢竟他也勸不了,而是問她,「你是著急回去見喬星淳吧?」
「是的。」言笑回答得很肯定,她一點都不想掩飾自己的心意。
她甚至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她很喜歡很喜歡喬星淳!
「言笑,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其實並不合適。」薄斯年終於還是把這個話說了出來。
言笑懶得理他,而是抬手看著時間,又發信息催促司機快點過來。
薄斯年又說,「你還有著大好的未來,可以遇到比喬星淳更合適更優秀的人,為什么非要選擇他呢?他現在這個樣子,能給你什么?他都保護不了你!」
「薄斯年。」言笑第一次這樣很認真的叫他的名字,目光如炬,「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是做為我朋友這么勸我,我會感謝你,但如果不是朋友的身份勸我,我建議你收起這份心思,我言笑認定的人,不管他是什么樣,不管在他在別人眼中是什么樣,可在我這里他就是最好的那個人,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他。」
「你這么肯定?」薄斯年臉上的表情終於變得譏誚起來。
言笑像是聽到了什么很可笑的質疑一樣說道,「我自己的心,我當然肯定。」
車子的燈光照了過來,薄斯年的臉被燈光掃在了yīn影里,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