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此時仿佛成了多余的那一個,眼睜睜看著兩人這樣對上。
審訊室里突然就變得安靜了,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像是在較量一般,誰也不先認輸。
後來還是魏先生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這種僵持,「薄小姐,還是麻煩你配合一下,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僵,免得大家都難堪。」
薄久薇從小到大受到過無數的威脅,特別是她開始代為管理暗夜之後,兩天一小威脅三天一大威脅的。
像魏先生這種小兒科方式的威脅,她都瞧不上。
她慢慢的靠回椅子里,冷淡的看著魏先生道,「我的律師會找你談的。」
暗夜和薄家之所以能這么清清白白的全然而退,就是因為他們有最高級別的法務。
只要薄家的律師出馬,魏先生還真沒辦法弄到信息。
坊間都稱薄家的法務是地表最qiáng法務,這可不是吹噓的,是事實。
顧南翼比魏先生更清楚這中間的內情,當他看到薄久薇被魏先生帶回來的時候,其實就很清楚,他不可能從薄久薇這里得到什么信息。
晚八點,薄家的律師就到了。
工作人員通知了魏先生,他不得不出去見了薄家的律師。
顧南翼留在審訊室,待魏先生離開後,才噙著笑問道,「薄大小姐,今天的飯菜可還合胃口啊?」
「我知道是你。」薄久薇不疾不徐開口,視線緩緩上移,落在楊起那俊臉上的時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無辣不歡,嗜辣如命。」
顧南翼,「……」
所以,他這是投其所好了?
見鬼的投其所好。
魏先生出去不到五分鍾就回來了,對薄久薇說道,「薄小姐,你可以走了。」
薄久薇起身,從頭到尾都是優雅而端庄的。
她走到了審訊室門口,停頓了一下,才回眸看了顧南翼一眼。
很短暫的一個眼神,便收了回去,然後和來接她的人一同離開了。
魏先生眉頭緊鎖的說道,「薄家的律師團還真是效率,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我們的內部信息,將所有的疑點都解釋清楚了。」
「正常,薄家要是這么容易叫人抓住把柄,就不是薄家了。」顧南翼到是很釋然,「你其實不應該從薄久薇下手的。」
「這話怎么說?」魏先生不解的問。
顧南翼好心的提醒他,「薄家不是還有個混世魔王么?他那里才是渾身wū點,比薄久薇好下手得多,也容易很多。」
魏先生恍然大悟,可又想起薄斯年有些難搞,不免頭疼,「以前的司長也想過從薄斯年入手的,但都沒討到好,還總是吃虧。」
「那是以前,現在的薄斯年,不一樣了。」顧南翼說得意味深長。
不過他也沒細說,魏先生只好自己琢磨了。
***
薄久薇剛回到薄家,薄管家就告訴她說薄千衡找她。
薄久薇臉sè為凝,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都沒坐一下,就又去了薄千衡的住所。
薄千衡隱退之後,便住在了鄉下,距離薄久薇現在住的地方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到半路的時候,邢彬打電話來說他趕了回來。
「不是讓你盯著薄斯年嗎?」薄久薇不悅的道。
「少主說了,他會回來。」邢彬這話說得沒什么底氣。
「我的事情不用理cào心,好好的辦好我交給你的事情!」
邢彬頓了頓,只好答,「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邢彬當即又乘坐飛機回去了。
而薄久薇也在半小時抵達鄉下的薄家庄園。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庄園里零星的開著幾盞燈,周遭一片寧靜,只有蟲鳴和細微的風聲。
當薄久薇開門進去的時候,家里養的那條老狗撲了過來,將薄久薇直接撲在了地上。
「蓋爾,別鬧!」薄久薇急忙呵斥。
可蓋爾還是不停的跟她撒嬌,將頭不停的在她懷里蹭,還用舌頭去·舔1她。
薄久薇廢了好大的勁,才將蓋爾推開,重新站起身來。
她的頭發和衣服都亂了,臉上的額妝容怕是也花了。
薄久薇無奈的瞪蓋爾,「我一會再來收拾你!」
蓋爾象征性的叫了兩聲,回應了她。
薄久薇進了屋,伺候薄千衡的華媽媽正在擦桌子。
見薄久薇進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兒熱情的迎了過來,「大小姐回來啦?哎呀,蓋爾又tiáo皮了?我一會兒收拾它!」
「華媽媽,我先去換衣服。」
「好,你吃飯了沒?每次的話我去給你做。」華媽媽又關心的問道。
「吃了一點,不過沒吃飽,想吃華媽媽做的面了。」薄久薇提出要求。
華媽媽高興的答應了,「我這就去給你做!」
薄久薇回到房間,換了衣服,重新整理了妝容,才去見薄千衡。
薄千衡還在書房里下圍棋呢。
以前還有人陪他下圍棋,後來下圍棋的那個人去世了,他便一個人下圍棋。
左右手各為一方,互相對弈,經常一下就是一天。
薄久薇敲門進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父親。」
薄千衡沒有作答,右手拿著白sè的棋子,思索著下一步到底應該怎么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整個畫面都好像定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