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h)(1 / 2)

好難受。

她的血液里仿佛融化了名為情欲的烈酒,灼燒的欲望叫囂著要突破肢體的束縛,一定要容納些什么才好。

她強烈地渴望著熱的、堅硬的、同時又是冷的,柔軟的。

於是恍然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自己僅著一件薄如蟬翼的外衫,在腰間欲蓋彌彰地挽了一個松松的結。最喜愛的青綠色床幔過濾了盛夏有些刺眼的曦光,柔和地漫撒在玲瓏曼妙地軀體上。她的手腳上分別系了一根艷麗的紅繩,更襯得她肌膚賽雪,楚楚可憐。在朦朧的光線中,嫵媚而又誘惑。

長長的睫羽上掛滿了細密的淚珠,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一切都是虛幻的。但因動作起伏愈發收緊的紅繩則清晰地傳遞著真實的觸感。

骨縫中攜雲握雨的沖擊一波接著一波,她本就不堪一擊的意識徹底垮塌,嚶嚀著哭出了聲。

好想要啊。有一道聲音從胸腔中鑽出來。

想要什么?另一道聲音疑惑地問。

她不知道,她只是……難受得快瘋了。

誰來幫幫她?

門吱呀響了一聲,在靜謐的室內牽扯出一陣綿長的噪音,接著有人的腳步聲響起,穩重、從容,不疾不徐地向她的方向走來。

不,不能讓這副模樣被人看到。她有一瞬間的慌張和害怕,掙扎著縮到床角,試圖用被褥捂住自己堪稱魅惑的身體。

手腳系縛的紅繩勒得陷進肉里,或許再動作大些,便會把她細嫩的皮肉割裂。

那人在床前站定,許久未有聲息。

她似乎沒有這樣害怕過,身體大幅度地顫抖,冷汗霎時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順著側頰流過脖頸,最後沒入雪白的胸脯。

「你在怕我?」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猝然傳入耳畔,不似平素的溫和清冽,反而嘲意滿然。

她聽了這聲音更怕,但下體分泌的粘膩液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股一股往外漫,幾乎要浸透屁股底下的床單。

太羞恥了,她怎么能在他面前這樣,簡直放盪。

她竭力不讓自己表現得異樣,抖著喉嚨道:「出去。」

那人短促地笑了聲,上前拉開床幔,明亮的光線頓時填充整個昏暗的空間。

她痛苦地閉上眼,身體蜷縮地更緊,牢牢攥住手里的被褥,她的潛意識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些什么。

手腳驀地一輕,兩條紅繩游魚似得鑽出頭,甩著尾巴脫離,討好地竄向沐浴在曦光之中的那人。

脫離了紅繩的束縛,那股累積的情欲像洪水席卷而來,卷到她的五臟六腑和血液骨髓,她徹頭徹尾被大水淹沒,周身只剩一塊以供支撐的浮木。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抱住了那一塊浮木,貪婪地嗅聞著他身上的冷香,期盼著不再熱得那么厲害。

然而終究是飲鴆止渴,她反倒更難受了。

不夠,不夠,還得要點兒什么。

她咽了口唾沫,盯上了那人的薄唇。

親一親,親一親就好了,她在心底想。

於是她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生疏地吻了上去。冰涼柔軟的唇被她輕輕地含吮,不過一會兒便染上晶瑩。很好看,很好親,她想。

她並不滿足於簡單的親吻,伸出舌頭要撬開那人的齒關,但不管她如何撕咬,如何用力,那人就是不肯讓步。她喪氣地從他的唇上分離,身體開始貼著他的身體磨蹭。他的身體堅硬冰冷,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刃,危險嗜血,又閃爍著別樣的美麗,引誘她把握。

「師父……」她喘息著,濕漉漉的眸子討好地望向那人,乳尖色情地挺立著,飽含暗示意味地去拉他垂在一邊的手。

待到他粗糲的大手置放於她柔軟的胸部,身下的水流得更歡了。她難耐地扭著,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想要讓他揉一揉。

「師父……」她又低低地哀求,這時她發現眼前的男人神色平淡,對她的所作所為無動於衷,仿佛是在看一個發情的妓女。

她感覺受到了羞辱,可身體仍舊不聽話地貼得更近。

她無助地哭出聲。

男人似乎就是在等待著這一刻,在她哭出聲的下一秒,嗤笑道:「師父嗎?有哪個徒弟,每天都要師父插著睡?」

她羞恥地咬住下唇,顯得既委屈又可憐,氤氳著霧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時不時地閃過掙扎。

「要不要『師父』?」男人加重語氣,垂首淺淺地吻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