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他來自何處?透過空茫的眼睛,他在看誰?
沒有人知道,和他瞎眼的秘密般,這個男子周身都是迷霧。
他掐著青蔥般的長指,捏算一番,微微蹙著眉毛,嘆了口氣。
那樣子,真想叫人溫柔地抹平他的憂愁,給他歡樂和微笑。
他一直站在那里,目睹了所有事件發生,目睹王千月超度浮屠打敗莫數。
「千古劫難將至,千月……」
他留下迷般的語言,身影緩緩消失。
好似從未出現過。
「一個上將,就讓我如此疲於應對,鬼門勢大,可想而知。且這西涼,又如何得知莫數有難?」王千月自言自語,深感鬼門似張無形的大網,她深感壓力山大。
正想著,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握住她的,回看黑白肯定支持的眼神,大狗般的眼中滿是忠誠和依賴。
「千月,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她點點頭,再次充滿力量。
「總之,先把這些人送回去吧。」王千月指著十個倒地昏迷的人,把他們搬進蓮花轎車。
正要開車,遠處有雲影閃爍,快速而至。
「施主請稍等。」
卻是一穿葛麻袈裟的和尚自遠處快速而至。
這和尚極為漂亮,五官眉目說不出的明朗,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兩道彎眉似乎藏著家國天下,絲毫不讓人感到女氣,一雙星目,蘊滿佛輝,如同琉璃台,見忘空性,讓人無法生出任何褻瀆之意,一管瓊鼻,不大不小,毫厘適中,擺明中正平和,兩片佛chún,能說大道佛理。他剃著光頭,頭上九個戒疤,身上似乎有佛光閃爍,兩耳等眉齊chún,很是寬厚,脖子上掛著一串象牙白的佛珠。
「毓流師父?」王千月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人間界的老鄉。
雖然,對於這些和尚,王千月並無好感,但是畢竟人在他鄉,看到這么個熟人,也不至於拒之於千里之外。
「千月施主,小僧有禮了。」下一秒,毓流便來到王千月的面前,施了一禮。
王千月微訝,好高明的步伐。
端的是有如雲煙,捉摸不定。
「有禮有禮,敢問毓流師父何事?」王千月還禮道,遇到老鄉,她還是很高興的。
毓流默默地掃視著黑白、小災、想兒、千喜,笑道:「小僧感到和千月施主有緣,未來將會與施主同路而修。」
王千月無言地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和尚。
自他說了句和她有緣,便無論她怎樣推托,都跟在身後,怎么趕也趕不走。任她好說歹說,均以一句和她有緣回復,和尚的固執,讓她頭疼。
對於有個漂亮和尚跟著,星鐮表示非常不爽。
仗著毓流看不到他,星鐮在王千月面前毫無顧忌地數落和尚。
「這家伙真是討厭,他干嘛老跟著你,他是不是對你有什么預謀?看他那個光頭光腦的樣子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肯定在想著齷齪的想法……」嘰里呱啦嘰里呱啦,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自我誇耀,「女人,你千萬不要被他迷惑。看看我,看看你面前的這個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玉樹臨風,卓爾不群,傾國傾城,能力qiáng,功夫好,高cháo不斷……」
王千月聽他說了兩個鍾頭還沒有結束的趨勢,並且越說越離譜,連忙打斷他:「對,你最好,你最bàng。」
「女人,你終於認識到大爺的優點了?」星鐮那鑽石般的千lún眼更加閃耀耀了,一副「請你狠狠誇獎我吧」的樣子。
「嗯,你優點很多。」為了耳旁清凈,王千月很是違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