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狂吼著，不斷地催動著零，但是零被禁錮的意志已經釋放出來，就算西涼再怎么努力，得到的效果也非常的式微，只是被西涼咒語控制，眼中起了一層白翳。

「你還想受到他的控制，喪屍理性嗎？」

王宏淵對著零，不失時機地說了句。

零十分聰明，聽了這句話，眼中的白翳立刻散去，恢復了清明！

「不，永遠不。」

西涼簡直不敢相信，但他也不是蠢貨，稍微一想，就想出了緣由：「王宏淵，這些都是你預謀的，一切都是你預謀的是不是？」

他看著王宏淵，簡直如同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

王宏淵只是輕輕地回答了他：「就像你們曾經對別人做的，今天當然也會回報到你們身上。」

說罷，王宏淵將黑影從西涼的心臟之中抽出來！

西涼震驚地發現，自己不朽不壞的身體，正在崩潰，身體之內，一團團的黑氣散逸出去，他的力量正在消失。

「不，不可能，你是殺不掉我的，殺不掉我的！」

西涼按住傷口，徒勞地想要把這些天地惡氣捉住，重先塞入身體之中，但是根本就不可能，那些天地惡氣散發得更加的快！

「不！不！不！我不會死，我不可能死！」

西涼一聲聲地慘叫著，根本就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會死呢，就算受了再重的傷，他也不可能死，他的概念之中，就沒有死這個字！

但是，事實上，他的確在緩慢地死去！

天地惡氣構成了他的身體，天地惡氣不滅而他的身體不滅，但是不知王宏淵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能夠讓他體內的天地惡氣散逸掉。

「王宏淵，為什么選擇在這里，選擇今天動手？」

相對於西涼的西斯底里，卓紫衣倒是非常冷靜，他的頭顱已經離開了身體，卻還沒有死去，但是他的斷頸處，正在噴發著天地惡氣，他的身體也在枯萎。王宏淵找到了他和西涼的弱點，並且一擊致命！

「因為這里，上人的感知，無法滲透。」

王宏淵沒有隱瞞，有一說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早就已經設計好了，你這是要背叛上人，對他出手嗎？」

卓紫衣說道，「可惜，你小看了上人，我們一死，他立刻就知道是你干的，他會殺滅了你！」

「不，你錯了。」王宏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即便是將要殺了鬼門之中這兩個聲名赫赫的上將，他也沒有什么神情波動，「我會回到上人身邊，並且帶著零回去。」

卓紫衣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什么，不甘地看著王宏淵，身體萎縮，眼看著頭顱身體癟下去，化為天地惡氣散掉。

「我不要死，不要死——」

西涼不甘地怒嚎，卻也免不了死亡的結局，隨即死去！

鬼門十八上將，就這么死去兩個，只剩下十六上將了。

「王宏淵，你……原本沒必要如此。」

王千月從那千絲萬縷之中，理出了線索，雖然是猜到王宏淵並未站到上人那邊，但他走的路，注定會更加的崎嶇，艱難！

「沒有什么應該不應該，我已經走上這條路，就要往下走下去。」

王宏淵沒有去看王千月的眼睛，而是背對著她，他害怕，自己一心軟，就會忍不住停止。

王宏淵看著零，對他說道：「零，跟我回去吧，你雖然暫時獲得了清明，但是依然受到上人控制，去奪回完全的自由吧。」

零的目光閃爍，念頭通達。

他雖然因王千月的咒語而獲得了神智，但是這些都是短暫的，王千月的咒語，只是引子，哪怕西涼對他的控制都十分輕微，只有上人才真真正正地控制著他，掌握著他，只要上人一動念，他哪里都不能去。

「好。」

零回答道。

「滄，妹……妹，這塊凈土仙髓，能不能讓給我？」

王宏淵背對著王千月，苦澀的含出。

她於他，是妹妹，那他就以哥哥的身份，來保護她，護佑她，哪怕最終獲得粉身碎骨的結果，也不叫她知道，他對她，有過那樣的想法！

今晨、青殿聽到凈土仙髓，都沒有說話。

在高塔之上的凈土仙髓，無疑是塊至寶，說他們不想要，那是假的，但是兩人都願意看王千月的想法，王千月不要，那他們也不會要，如果王千月要，那他們絕不相讓！

這是信任，也是對王千月的寵愛！

王千月自己，也知道這點。

她看了凈土仙髓一眼，凈土仙髓閃爍著無量的光彩，無邊的力量從上面散發出來，這些力量是如此的純粹，沒有任何的雜質，就算站在它的光芒之下，都感到渾身通明，念頭通達，不錯，凈土仙髓的作用之一，便是可以永恆地鎮壓惡念、邪念！

「如果你需要它，就拿走它。」

王千月收回目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