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跟個孩子似,完全不講道理?」
「知道。大文學」芳菲抽噎。
屹湘給她整理下亂七八糟頭發。哭這么凶,很多年沒見了。仿佛只有那些年里,為了一段愛而不得,總是哭,哭累了睡過去,就她身邊。她總靜靜陪著,也不曾用太多言語安慰。因為明知道感情事情,安慰和分擔,都只是隔靴搔癢,後後,都只會也只能是自己承受。懶
她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酸痛無力,芳菲悲傷終於蔓延到了她身上?
她不確定,只是知道自己不想就是「想」,想就是「回家」。
她輕聲說:「菲菲,別為了我事cào心,也別為了我事傷心。」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
「湘湘我這輩子就愛過一個男人。我知道他,其他人就都不行。哪怕再像,哪怕再好,不行就是不行。我騙不了自己。」
「都會過去。你需要往前看。只要往前走一步,你就知道遠遠不是『非他不行』。大文學」屹湘聽著自己聲音,稀薄空氣里平平走著,穩妥簡直不像是她自己說。她竟然還能說出這樣漂亮話來勸芳菲。
「我做不到。」芳菲吸著氣,眼淚落急雨似,手背一個勁兒擦著淚,擦不迭。蟲
屹湘抬手幫她收著淚珠子,也是收不迭。
芳菲重握了臉。
「你要知道一開始可能是個小小不經意傷口。可你任它發炎、腐爛,後可能喪命。還能回頭時候清理好,頂多落下一個疤,丑是丑一點,絕不影響你正常生活……」
「正常生活就行了?」
「正常生活就行了。」屹湘點頭,「對有些人來說,正常生活,已經是奢望。」
芳菲瞅著她,問:「對你來說,也曾經是奢望?」
屹湘像被猛然間用什么東西刺到,她原本是扶著芳菲,這下突然推開了她,卻被芳菲反手抓住手臂,她盯著芳菲眼睛,此時芳菲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喝醉了樣子,她只覺得自己是陷入了一個陷阱當中,正越陷越深,她氣惱而凶狠甩開芳菲手,站起來。
芳菲有一會兒沒有反應,但接著她拿起電話來,撥出號碼去,對著話筒說:「董亞寧你來下豐谷……」
屹湘立刻伸手攔她。大文學
芳菲躲開,身子貼地毯上,喘著粗氣,繼續嚷嚷:「我,你自己不要見董其勇當然得有人見他!我找你不是這事兒,湘湘這里,你過來!你欠她一個交代……你自己來告訴她你還愛她……」
「芳菲!」屹湘瘦瘦手,握著芳菲手腕子,手冰涼冰涼。她聲音瞬間沙啞下來,臉上簡直毫無人sè。
芳菲緊咬牙關,想要把下面話說完。
屹湘奪門而去。
「湘湘!」芳菲掙扎著站起來,跌跌撞撞沖出包間,只看到屹湘簡直是慌不擇路跑向出口,「湘湘!」她大聲叫著,追上去。
她打著晃。終於追到大門口,屹湘已經不見人影,她扶著大門,急促喘著氣。有個人伸手扶了她一下,她站好,晃著昏沉沉腦袋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