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寵婚 李息隱 3312 字 11个月前

chapter70

江譽完全沒有想到,只因昨晚自己一時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害得蘇冥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如果他當時理智稍微清醒一些,他根本不會選擇在大庭廣眾下那樣對她,至少,會選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坐下來跟她好好說。昨天晚上,他受到的打擊很大,她又何嘗不是?

正如李美說的,關於三年前那件事情,就算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他所受的傷害跟蘇冥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他總以為,他在她家門前站了三天三夜已經算是極大的委屈了,可是萬萬想不到,她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里,呆了整整三年。三年時光,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每回只要想到她在牢獄中會被人欺負,他就覺得心像是被無數只螞蟻啃噬一樣,莫名難受。

江譽知道,三年前,她是被冤枉的,而冤枉她的人,其中一個就是焦陽。難怪她那么恨自己,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幾次偶遇,他都能夠從她眼中看得出來對自己的恨,可他當時覺得好笑,他堅定認為是她先不要自己的,她有什么好恨的?現在才明白她的心情,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身陷囹圄的時候拋棄自己,不但如此,還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了,她怎么能不恨?

但她是善良的,縱容心中有恨,可也只是把那恨意憋在了心里。

他恨江馳沒有把實情告訴他,反而乘人之危,從他身邊搶走了蘇冥。可憑心來說,他也是由衷感激他,至少有他在蘇冥身邊,有他暗地里保護著她,她不會吃太多苦。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受到更大的傷害,自當盡全力保護。

s市晚上九點鍾,正是繁華熱鬧的時候,到處都是燭光璀璨奼紫嫣紅,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榮昌盛。江譽開車到麗豪大酒店門口,車子才停穩,就見麗豪酒店的老總曹剛親自迎了出來。一臉的阿諛奉承,江譽開門下車,只冷漠掃了他一眼,冷聲問道:「陳洋在哪個包間?」

「譽少爺,請隨我進來吧,陳少已經等候多時了。」曹剛那張冒著豬油的臉拼命擠出笑意,露出一顆金牙來,見江譽直接大步進去了,他朝跟在身後的服務員使勁揮手。

曹剛領江譽進了玫瑰廳,之後趕緊識趣地退了出來,包廂里除了陳洋在,還有一個穿著襯衣西褲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正是新世紀傳媒的老總老俞。

陳洋今天叫了老俞跟江譽過來,自然是受了江馳的命,要在他跟蘇冥回來之前,把事情趕緊處理得好的。見江譽姍姍來遲,陳洋笑著把一瓶夢九遞到他跟前去:「江譽,今天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還能遲到。來,這瓶酒今天晚上都歸你了。」酒遞了過去,他把藍sè襯衣袖子挽到手肘處,又坐了下來。

江譽冷冷瞥了他一眼,嚴肅道:「既然是談正事,喝什么酒?」

說完,冰冷的目光從陳洋身上移開,轉頭望向老俞,濃眉輕輕蹙起。

江譽是典型的富家公子,江家家族底蘊非常深厚,他的爺爺江老是有名的畫家,他早就逝去的nǎinǎi,也是作家,在世的時候,還曾經出版過詩集。他的外祖家,雖然家世沒有江家這么顯赫,但也是書香門第,他的外祖父跟外祖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曾在國內知名大學當過教授,就連他的母親林筱,也是高學歷。

這樣家庭孕育出來的人,本來骨子血液里流淌著的都是尊貴,再加上後天的教育,自然言行舉止間皆是高貴儒雅。

江譽五分像父親,五分隨母親,都是繼承的父母優點,容貌自然是沒得挑的。所以,在整個s市,能夠真正稱得上是白馬王子的,也就只有江譽一人。而江馳,則是典型的黑馬,能夠擁有如今至高無上的地位,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當然,華盛很多老員工也並沒有忘記,如果不是二十五年前的那場變故的話,現在江馳才是真正華盛的少爺。

江譽有錢,至少目前是完全靠的家里,但是江馳不一樣,他腰纏萬貫,都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

老俞只是聽過江馳的赫赫威名,從來沒有見過江馳本人,都說江家的兩位少爺是出奇的英俊無雙,現在見到了眼前這位,老俞相信傳言不假。見江譽望向自己,老俞連忙站了起來,點頭哈腰介紹自己。江譽只沖他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又望向陳洋問:「叫我過來,你應該是有了打算的,要我怎么做?」

陳洋笑了笑,說:「你應該盡快跟焦家千金訂婚,這樣的話,流言不攻自破。」

「這不可能!」江譽一口否決了,金絲眼鏡後面是兩道清冽的光,直直射在陳洋臉上,「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陳洋是不想多問的,事情有些復雜,而且暫且也說不出誰對誰錯。雖然他有心偏幫江馳,但是江譽又不是蠢材,偏幫得太明顯,人家肯定看得出來。

陳洋開始指著他:「你回國的時候,是跟焦陽一起攜手回來的,我記得,當時是鬧得沸沸揚揚。後來,焦陽因為涉嫌盜竊他人作品,跟宣宏集團張董的外侄女掐了起來,那件事情當時熱度多高,你應該不會忘記吧?就算到現在,還三五不時有些提起這事來。在媒體跟前,你跟焦陽早就是未婚夫妻了,你應該知道,昨天晚上你的舉動,會給蘇冥造成多大的傷害。你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我不相信,你做出那樣沖動的舉動之前,會想不到這件事情的後果。江譽,做人不能太沒有良心,她吃了多少苦你應該明白,現在人家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些了,你又把她平靜的生活給打亂……總之,你要是個男人,就該擔負起這個責任來,禍是你闖出來的,你傷了自己不要緊,你還傷及無辜了,這就完完全全的錯了。」

「總之一句話,這個責任,你得是全責。」陳洋索性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道,「怎樣才能將蘇冥從這次事件中完全撇開,辦法我已經幫你想好了。」他屈指敲了敲桌面,隨之表情也更嚴肅了些,「一口咬定,那照片中的女子不是蘇冥,而是另外一個跟蘇冥容貌長得很像的女孩子。我看過發布在網上的那些照片,當時是晚上,又是下大雨,雖然有幾張近照,但是,也不能夠完全百分百確認就是蘇冥。現在輿論指向是蘇冥,不過是焦中天故意點名道姓了,只要你站出來說不是,那就不是。你就說,你跟焦陽吵架了,為了故意氣她,就尋了個跟自己前女友容貌很像的女子作秀。沒有想到事情會鬧這么大,竟然還傷害到別人,你要對被你傷害到的人由衷的表示歉意。江譽,你在國外呆了有四年,可能有些不太了解現在國內的情況。這個社會,對男人的包容度要遠遠比對女人的包容度大,這些輿論,可以壓得蘇冥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但是你不一樣,你帥氣又多金,整個s市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爭著搶著要做你女朋友,你要是說你是因為跟焦陽鬧矛盾才故意找的這么個人來,我相信,那些女人絕對不會罵你。而這件事情的風波,也很快就會過去。」

見他只冷漠看著自己,並不言語,陳洋喝了一杯水,抹了嘴巴繼續道:「你是聰明人,應該能夠理解我話中更深層次的意思,話說得太明白,可就沒有意思了。」

江譽聽明白了,他心里對焦陽也有一股子怎么壓都壓制不住的怨憤之氣,沒有再猶豫,點頭道:「我同意。」

陳洋這才放松下來,告起腿,雙手枕在腦後,朝坐在對面的老俞努了努嘴。老俞見狀,連忙說:「譽少如果同意的話,那么我們事不宜遲,趕緊才對您做個采訪。您旁的也不必多說,也沒有必要說太多的話,差不多把剛剛陳少表達的意思簡單說兩句,就夠了,有您親自出面,這事情不難。」

江譽能夠配合,這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如果他不配合,陳洋自然也還有後招。不過,現在顯然那些計劃二三四五已經派不是用場了。

事情辦完之後,陳洋讓老俞先走,並且叮囑他趕緊把正經事情辦好了。而他則留了下來,見江譽望過來,他知道他想問什么,直言道:「別問我他們現在在哪兒,江馳是我頂頭上司,他的事情,我哪里敢過問。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蘇冥真的已經早就忘記你了,她有了新的生活。不管當初的誤會有沒有解除,你跟焦陽對她造成的傷害,已經讓她留下了yīn影。你別指望她再回到你身邊,她跟你在一起,只會想到曾經所有不開心的事情,甚至,她會想到她痛苦不堪暗無天日的那三年。江譽,知道有緣無分是什么意思嗎?你跟她就是。你已經害了她一次,千萬別再害第二次。」

「你也知道?」江譽苦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拿過擱在桌子上的那瓶夢九來,倒了一杯,悶不吭聲,就全都喝了。

江譽很少喝酒抽煙,這一杯白酒落肚,燒得他五臟六腑疼。陳洋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顯然嚇傻了,連忙給他倒了杯水。

「你這又是何必呢。」陳洋說,「既然能夠退而求其次接受別人,就說明,你根本不夠愛她。不過,你我都是俗人,估計還是年輕不懂感情啊,江大哥才是讓我佩服,這么大把年紀了,就喜歡過這么一個。所幸的是,他喜歡的女孩子現在也喜歡他,他們現在彼此溫暖著,過得很好。」

陳洋的話,對江譽的打擊很大,江譽又猛地guàn下去一杯。

陳洋一把把他的酒杯奪了過來,見江譽已經醉死過去了,他只覺得是頭大。

開車把江譽送回江家別墅後,已經是十點半了,他給老俞打了個電話。老俞知道犯了錯,也知道如果不盡心辦事的後果會有多嚴重,所以,這次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陳洋打電話過去詢問的時候,那邊事情已經辦妥了,陳洋掛了電話進車,用手機上網查看,果然,一切都變了。

當然有人罵江譽,但是更多的,還是對蘇冥的同情以及對焦陽的指責。

這個社會啊,對男人的寬容度就是比對女人的高,對女人,近乎是變態的苛責。其實,按著他剛剛那樣的一番說辭,明明江譽是全責,可是偏偏網友把焦陽罵得半死。也有可能,之前那件事情的風波還沒有下去吧,都說焦陽虛偽,配不上江譽。說他們在一起,是害了江譽,還有更難聽的,說焦陽就是個賊。

陳洋關了網,也不管現在是什么時候,直接一個電話打去了樊城。

因為今天蘇冥心情不太好,所以江馳已經陪著一起睡下了,陳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剛睡著。蘇冥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把腦袋探到他跟前去問:「這么晚了,是誰?」

江馳一手拿過手機,另外一只手則枕在她腦袋下面,輕聲對她說了一句,才按下接聽鍵。

「江總,歇下了嗎?」陳洋心情不錯,說話語氣都帶著愉悅,他一邊開車,一邊戴著藍牙耳機,頗為有些得意地道,「事情我已經替你給辦妥了,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公司可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處理呢,你可別想著撂挑子。剛剛開車送江譽回去,遇到江秉城了,那老狐狸,還想從我口中套話呢。」

陳洋聲音大,蘇冥又是趴在江馳xiōng口的,所以電話那頭的聲音,她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

「明天回去吧。」蘇冥知道他忙,再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兩人回去都還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