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寵婚 李息隱 2909 字 11个月前

chapter90

其實焦陽心中也明白,現在在他們眼里,蘇冥才是他們的親閨女,而自己,不過是個被錯養了二十五年的別人家的孩子。網值得您收藏 他們心中,肯定是怪自己的,怪自己搶走了他們女兒二十多年的富貴人生。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自己也是不知情的啊,自己事先什么都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怪自己?

血緣之親難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嗎?難道只是因為蘇冥身上流著他們的血,縱使二十五年不親不近,他們也能夠忽然間對她寵愛有加嗎?難道這二十五年來,他們給自己的寵愛,都是假的嗎?為什么,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待自己,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卻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自己身上。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啊,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二十五年前,郭玉珍偷換嬰兒,自己不知情。二十五年後,他們告訴自己說,自己不是焦家的孩子,她也得被迫接受。做這些事情之前,他們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說趕走就趕走,他們一點往昔的情分都不顧。說到底,他們根本就是從來沒有真心愛過自己,從來沒有。

他們自始至終喜歡的人都是蘇冥,小的時候,他們就總是在自己跟前誇她,誇她聰明懂事,還憐惜她家境不好,他們還出錢幫她上學。可是現在呢?現在是自己在那樣的貧民窟里討生活,怎么就沒見他們憐惜自己?這么些日子了,都不聞不問,明明知道這里就是一個火坑,他們還眼睜睜看著自己跳下去。

自己不肯跳,他們還要推一把,他們根本不愛自己,不管自己死活。

焦陽越想越覺得委屈,站在眼前的人,是愛了她二十五年寵了她二十五年的爸爸,可是現在,他卻不讓自己叫他爸爸。她很委屈,很難過,那種痛,是撕心裂肺的。她舍不得那樣的爸爸媽媽,舍不得放棄以前的生活,她不敢想象,如果以後的日子一直都沒有爸爸媽媽的庇護,她到底能不能活得下去。

見她一直哭,只不說話,焦中天難免又要想到她小的時候。說到底,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別說是養了個孩子二十多年,就是養了條狗,二十五年了,天天看著寵著,那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焦中天現在很矛盾,因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在他潛意識里,是真的把這個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當做自己親生的,現在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吃苦受累,他於心何忍?

可是如果對她好一些,他又會想到自己的親閨女,那個在苦水里泡了二十五年的孩子。那孩子懂事又聰明,雖然她嘴上沒有明確說,但是他知道,她是介意自己對陽陽好的。想想她以前過的日子,他也能夠明白,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他相信她是善良的,她也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如果陽陽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來的話,她肯定也不會介意自己對陽陽稍微好一些。

想到這里,焦中天直接問道:「陽陽,當初,冥冥怎么會去坐牢?」

焦陽本來還在哭,驟然聽到這樣的話,她嚇得止住了哭。她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淚眼婆娑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叫了二十五年爸爸的人,輕輕搖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問,那件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她拼命搖頭,眼淚止不住往外淌,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們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可是現在呢,現在你們只要那個女兒,不要我了!你們不要我了!我沒有爸爸媽媽,我現在什么都沒有,我找不到工作,我沒有錢,我沒有家了,我成了孤兒!」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雙眼猩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

焦中天問:「郭玉珍對你不好?你想找什么樣的工作?」

焦陽閉了閉眼睛,哭得太猛,岔了氣。

「你們把我捧到雲端,現在又把我扔進沼澤,我怎么會好?爸爸,我恨你,我恨你跟媽媽!明明都不是我的錯,可你們卻把所有的錯都算在我的頭上。我是一個人,又不是一件物品,你們要的時候就對我惜如珍寶,不要了,就棄如敝帚。二十五年前,我進了焦家的門,不是我自己選擇的。二十五年後,你們又不顧我的意願,qiáng行把我趕走。你們就是養一條狗,也不會這樣對待吧?你們恨郭玉珍待蘇冥不好,可是你們這樣的行為,又跟當初姓郭的有什么區別?」焦陽心中有恨,隨手抹了把眼淚,把自己想說的話一咕嚕說完,然後轉身就跑了。

焦中天朝那個越跑越遠的背影望了望,頓時釣魚的心情也沒有了,直接回了家。

~

焦陽一路快速飛跑回家,郭玉珍正坐在房間里,她身邊圓桌上正放著一張白紙,這白紙黑字,是她欠江馳四十萬的證據。她現在想想都肉疼,同時那個悔的啊,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四十萬,四十萬的債款啊,她到哪里去弄四十萬來還江馳。以前那個丫頭在,她在華盛上班,工資高,有她還債,她根本不必擔心。

可是現在呢?現在她除了這一身的債,什么東西也沒有落得下。

能賺錢的走了,現在留在身邊的,不但賺不了錢,她還天天給自己氣受。說起來還是海歸呢,可是要她出門去找個工作,怎么就這么難呢?也不指望她跟那個丫頭一樣,一個月兩三萬,可是海歸找個月薪一萬塊的總能夠找得著吧?讀了那么多書,學了那么多東西,她怎么就找不到工作?還不如人家坐過牢的呢。

這也是頭一回,郭玉珍覺得,要是蘇冥在就好了。

但是想想又懊悔啊,當時她為什么要在欠條上按手指印?如果不按的話,這個債務就跟自己沒有關系了。

見外面焦陽回來了,郭玉珍連忙起身,笑著迎了過去問:「怎么樣?工作找得如何?你說你學歷這么高,找個工作肯定沒有問題的。再不行,你不是還可以進華盛工作嗎?人家坐過牢的,還能進去呢,你一個海歸碩士研究生,肯定沒有問題的啦。再說,你以前的那些朋友,你也可以托關系找他們幫幫忙。江譽呢?你跟他還有聯系嗎?」

焦陽白了郭玉珍一眼,根本懶得理她,權當她說話是放pì。余光瞥見圓桌上放置著的一張白紙,瞄到了「欠條」兩個字,她忽然來了興致,把這張白紙黑字的欠條看完了。看完後就笑起來,她看著郭玉珍,笑得有些詭異。

「讓我去工作,幫你還債?你想得倒是美。」焦陽說,「欠了江馳的錢,你等著倒霉吧。」

郭玉珍當即冷了臉來,沖到焦陽跟前說:「你是我的女兒,我的債就是你的債,將來你是要一起還的。以前蘇冥那丫頭在的時候,這個錢根本就不用我來還,她一個月兩萬多的月薪,兩三年就還完了。陽陽,你聽媽的話,要不再去找找焦董事?雖然你以前那個媽恨你,但是我瞧得出來,你這個爸爸還是想貼補你的。你找找他,讓他給你安排一個工作。」忽然笑起來,又說,「我記得,你以前在焦家的時候,他們家在你名下安了房子又買了車,這些東西,既然送給你了就全部都是你的,你得拿回來吧?你剛回國的時候,那輛車,幾百萬來著?幾百萬,可是在市區買一套房子了。」

她不提這事情還好,一提這事情,焦陽就火冒三丈。她現在哪里還有什么房子跟車子,她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焦陽心中不舒服,只能砸東西來發泄。郭玉珍攔也攔不住,幾分鍾下來,本來就沒有幾件家具的房間,被砸得不堪入目。雖然家具不值錢,但是有些是必需品,壞了總得花錢買。她不能夠給家里拿一分錢也就算了,她竟然還害得家里要花冤枉錢。郭玉珍也氣得不輕,抬手就打了焦陽一巴掌。

焦陽根本從來不拿眼前這個人當媽,在她心中,那個住在焦家別墅里的闊太太,才是她媽。她本來就看郭玉珍百般不順眼,現在見她竟然動手打自己,焦陽也不客氣,反手就還了回去。

正在母女兩個撕扯在一起的時候,焦陽電話響了,焦陽一把把郭玉珍推搡開,然後跑著去接。

「請問是焦陽小姐嗎?」號碼是陌生的,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低沉渾厚。

「我是。」焦陽不知道這個陌生電話打過來的目的,答了一聲,心中還是有些打鼓。

這里就是一個火坑,她現在什么依靠和倚仗都沒有了,萬一是討債的呢?所以,她不能夠不時刻提著一顆心。

那頭中年男人道:「焦小姐,我這里是華影集團,你之前有來面試過。我們老總對你的經歷十分感興趣,現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錄用了。請下周一帶齊你的各種資料,來公司辦理入職手續。」

「華影集團?」焦陽口中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她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不由得拔高音量再次確認一遍,「真的是華影?」

那邊中年男人笑著應下,又囑咐焦陽幾句,就掛了電話。

其實去華影,焦陽也只是一時心血來cháo,她大手大腳慣了,現在迫切想要賺大錢。但是以她現在的實際情況,她根本找不到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之所以想到去華影,是因為前幾天關注了那個邱甜,別看邱甜現在紅透半邊天,其實她當演員沒有幾年。也不是科班出身的,開始的時候,演戲也都是不痛不癢的配角,就近段時間來,連接著幾部大戲,才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