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消息(1 / 2)

安樂天下 弱顏 207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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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慶善肯定認為紀家人會這么想。

如果不是紀曉棠手里早有了確鑿的證據,只怕江慶善的這一連番舉動,真的就瞞過了紀家。

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都看紀曉棠,紀三老爺目光中全是贊賞,紀二老爺的目光中卻還夾雜些其他看不透的東西。

紀曉棠很鎮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外如是。

江慶善用心良苦,如果這個時候去將事情揭破……

「暫時不要如此……」紀二老爺的意思,還是靜觀其變。

紀曉棠垂下眼簾,沉思半晌。她知道,紀二老爺有自己的打算,她雖心中並不完全贊成,現在卻還沒有把握可以說服紀二老爺。

江慶善對紀家來說,是毒瘤,是尾大不掉。該果斷的時候要果斷,而該放緩的時候也要放緩。

不能急。一步步的來,才最為穩妥,才不會傷害到自家。

而且,留著江慶善,還有用。

「我也同意爹爹的看法。」紀曉棠抬頭說道。

圍師必闕,就是防的狗急跳牆。

從現在開始,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他們的手里,紀曉棠稍微可以松一口氣了。

紀三老爺是急性子,依著他的意思,就要立刻釘死了江慶善。但是紀二老爺和紀曉棠都要緩緩圖之,他也就點頭同意。

對他來說,二哥也好,小侄女也好,都比他讀的書更多,比他更有腦子。

紀家這邊決定了要繼續「信任」江慶善。而江慶善那邊,也終於放下心來。

想到已經挫骨揚灰的父母,還有那兩具體體面面埋在自家墳塋中的屍骨,江慶善一仰脖子,喝盡了杯中的酒。

「無毒不丈夫!」江慶善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

王嬌兒忙就將酒杯又斟滿,一面將身子依偎進江慶善的懷里。她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長的杏眼桃腮,身穿一件粉sè的抹xiōng襦裙,露出一抹雪白的xiōng脯。燭光下,更顯得嬌柔嫵媚。

江慶善伸胳膊將王嬌兒往懷里又攬了攬。

「那天的客人,你委實不認得?」江慶善並沒有去端酒杯,而是突然向王嬌兒問道。

「大爺難道還懷疑奴家說謊?」王嬌兒嬌聲道,「如果奴家認得,也早就跟大爺說了,也好給大哥兒報仇。大爺與奴家的情分,豈是一個外路來的生客能比的。」

「一般外路的客人當然不會,可那個客人,倒是叫人難說了。」江慶善打量著王嬌兒,「我可是聽說,那客人不僅年輕魁偉,且出手大方,氣度不凡,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客人。」

「大爺不信奴家!」王嬌兒就從江慶善的懷里掙脫出來,一面從袖子中拿出帕子抹淚,「可冤死了奴家這些年對大爺的一片心。」

江慶善見王嬌兒哭的委屈,又見她確實不像是說謊,忙就伸手又將王嬌兒攬進懷里。

「我不過是多問問,並不是疑心你。」江慶善道,「怕你媽媽貪財,你知道什么不敢告訴我。」

王嬌兒就破涕為笑。

「媽媽雖然貪財,可並不是糊塗忘恩的人。……真是並不認得那一伙人。」

「你再將當時的經過與我細細地說一遍。」江慶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這才又對王嬌兒道。

甄氏還在家里停靈,江慶善就來了胭脂巷找王嬌兒。

江慶善卻並不覺得這樣做對不起甄氏。一來他最近確實太累了,要來王嬌兒這溫柔鄉中散一散。另外,他也是惦記著江興龍被打殘的事情,想從王嬌兒這問出更多的消息來。

當天被江興龍叫出來待客的是王杏兒,但是王杏兒年yòu,還是清倌人,經過那次就嚇的病的起不了身,對於當時的經過也根本就說不清楚。

好在當時王嬌兒也在場,比起王杏兒來說,王嬌兒不知老道了多少。

江慶善這些年一直包著王嬌兒,不僅是因為王嬌兒年輕貌美,也是因為王嬌兒的性子合他的意。王嬌兒年紀不大,卻極聰明,有眼力。

江慶善待王嬌兒,頗有些紅顏知己的意思。

王嬌兒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對於那伙客人,王嬌兒也是皺眉。

那伙客人是生客,那天還是第一次到王家來,雖然出手大方,但卻讓王家沾惹上了人命官司,而且從此就沒了蹤跡。

「……都是一口的官話,聽著是京城的口音。那一伙四五個人,以那個最年輕的為首。說是姓韓,讓奴家稱呼韓老爺。」

說到那個為首的韓老爺,王嬌兒的心不由得撲騰騰跳快了半拍。

即便是她見慣風月,又心系江慶善,但是見到那個年輕人,卻讓她不由得不心動。

那年輕人不僅高大英挺,最讓人心折的還是那一身的氣度。

「……說是南來北往販布的客商。奴家這雙眼睛卻沒有瞎。那絕不是什么客商,……不是大官,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

對於這伙客人的身份,江慶善已經隱隱有了猜測,現在聽王嬌兒這么說,他的心不由得就是一沉。

韓老爺的身份越是不尋常,他這個仇就越難報。

然而,因為韓老爺身份不尋常,他的兒子就白白被打殘了嗎?

江慶善無論如何忍不下這口氣。

qiáng龍難壓地頭蛇,這是在清遠的地界上,管他韓老爺是誰,這個仇,他都要報。

要不然,以後他也沒法在清遠混了。

「我這兩天讓人四處打聽,這姓韓的幾個,仿佛天上掉下來的一般。」江慶善喝著悶酒。

江慶善是清遠的地頭蛇。行院人家的消息也最為靈通。但是江慶善也好,王嬌兒也好,對於韓老爺是什么時候到的清遠,離開王家之後又去了哪里,都是毫無頭緒。

韓老爺幾個人出現的突兀,消失的也突兀,簡直就是毫無蹤跡可查。

「我相信他們還沒有出城,清遠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不管他們躲到哪里,只要還在清遠,我不信就翻不出他們來。」江慶善惡狠狠地道。

又喝了一杯酒,江慶善就站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