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不世之功(1 / 2)

安樂天下 弱顏 2538 字 11个月前

秦震對於七殺的死顯然是起了疑心,立刻就派心腹去打探消息。

「如今朝堂內外的局勢,比我們想的還要復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我都需仔細在意。」秦震意味深長地對祁佑年道。

祁佑年沒,沉默地點頭。

紀曉棠對七殺的死也很在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目前在這件事上是做不了什么的,只能等秦震打探來的消息。

不過,七殺死了,對於紀家終歸是一件好事。紀曉棠也可以暫時松一口氣。

轉眼,就進了八月。

紀三老爺下南洋的船隊傳來消息。船隊在南洋采買了糧食,已經返航,不日就將到達大秦疆域最南部的港口泉州港。船隊會在泉州港稍坐休整補給,之後最遲半個月內,就能返回萬家村港口。

這個消息,仿佛是干旱天氣中的一場及時雨,頓時令眾人的jīng神為之一振。

與此同時,蜀中卻又傳來一條消息,派去圍剿蜀中反賊的官軍再次失利,整個蜀中幾乎成了反賊的天下。

隨著這條消息,又出現了另一條傳言。

蜀中反賊所擁立的所謂大宋齊氏後人是假的,大宋皇室確實有血脈留了下來,卻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根本就不在蜀中,而是在任安。

官軍剿滅謝氏反賊,並俘獲謝氏的養子。該謝氏的養子,才是真正的齊家血脈。原來謝氏反賊早就找到了齊家的血脈,並奇貨可居之,意圖在恰當的機會,利用齊家的血脈得到傳說中的大宋的寶藏,並招攬人心。

只是還沒等他們將yīn謀付諸實施。就被剿滅。

齊氏的血脈因而獲救,如今正在朝廷的保護之中。

傳言中的齊氏血脈,自然就是如今在紀家將養的謝懷瑾了。

秦震已經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以及謝懷瑾的身世佐證等一並寫了奏折,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只等待皇帝的批復再做道理。

當然,在奏折中秦震並沒有忘記向皇帝建議。謝懷瑾是齊氏留下的唯一血脈。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親族留下。且身體虧虛,心智受損。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齊家的這一點血脈。都不會對大秦的江山社稷有絲毫的動搖和危害。

所以,善待謝懷瑾,招攬人心,不僅能彰顯大秦的寬宏仁厚。同時還可以打擊蜀中等地以宋為旗號的反賊。

齊氏的血脈都被朝廷招撫,那么打著齊氏的旗號的那些勢力。就失去了正義性,再怎樣都逃不了亂臣賊子這四個字。

民心所向,這些反賊的土崩瓦解,也就指日可待。

秦震在送出這份奏折之前。特意請了紀二老爺和紀曉棠到他的書房說話。

「我朝自太祖就在尋求齊氏後人,如今終於尋到,自然會優容善待。謝氏反賊看大事不妙。狗急跳牆想要殺掉齊家唯一的血脈,多虧你們與之周旋。又細心照料他。不僅他要感激你們,你們也是為朝廷立了一大功。」

「一旦齊懷瑾身份得以證實,本王自然會為你們請功。」

秦震這是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這一生,做出過無數的選擇,而這一次的選擇,無論以後他怎么想來,都是最為正確,讓他從不會有一絲一毫悔意的選擇。

紀曉棠和紀二老爺自然歡喜。

「王爺辛苦多年,終於找回齊氏血脈,興滅繼絕,王爺功德齊天。」紀曉棠笑著起身行禮。

紀二老爺也忙起身給秦震行禮。

「王爺英明,萬民感戴。我紀氏一族仰仗王爺提攜眷顧,永世不敢忘王爺的恩德。」

被卷入漩渦之中,紀家沒有別的選擇。而且,紀二老爺也想清楚了。如今天下之大,誰又能夠真做到獨善其身呢。

秦震,對於紀家來說,已經是極好的選擇了。

……

秦震的奏折遞上去,這次卻遲遲沒有回音。

又半月,紀三老爺帶領的船隊如期歸來。船隊不僅帶回來如今大秦所最急缺的糧食,還帶回了紀曉棠向秦震承諾過,秦震一直盼望著的新作物。

秦震坐在椅子上,看看兩只手里握著的塊jīng。據紀三老爺說,這是兩種作物。那圓溜溜的,土黃sè外皮,體型較小些的,叫做土豆。而另一種場院行,紅sè外皮的則叫做紅薯。

這就是紀三老爺從南洋尋來的,高產且耐干旱的作物。據說,這兩種作物也並非是南洋本土所產,而是從西洋那邊引進過來的。

紀三老爺不僅帶回了土豆和紅薯,還帶回來幾個擅長種植這兩種作物的南洋土著。

如今,這幾個南洋土著在對秦震行過禮之後,正站在屋中,向秦震介紹這兩種作用。他們說的是南洋的土話,秦震自然聽不懂,一時之間也沒有安排通譯。

然而這根本就不成問題。

紀三老爺就站在秦震的下首,將土著們所說的話一句句地翻譯給秦震聽。

紀曉棠此刻也在座,她也拿了兩種塊jīng,正跟紀二老爺好奇地查看著。對於紀三老爺已經通曉了南洋土話這件事,紀曉棠雖上次聽紀三老爺提過,但是親眼見到,還是很驚訝,當然也很高興。

紀三老爺的臉上神采飛揚。

秦震聽紀三老爺說了半晌,就輕輕點頭,看向紀三老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贊賞。他讓人安排幾個南洋土著下去歇息,又讓紀三老爺坐了說話。

「文達,你這才去了幾回,已經會說南洋土話了。」

「也就是一般的會話,離jīng通還差的遠。第一次出去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語言不通的問題。王爺你知道,我愛說話,要是語言不通,那豈不成了啞巴一般,我可受不了。」所以。在海上,紀三老爺就跟著萬嘉樹和船上帶的通譯學起了南洋的土話。

紀三老爺雖然在舉業、四書五經上頭遲鈍些,但是學起別的來卻都快的很。而且,他又肯用心,那一次,就已經能夠不用通譯,親自與南洋人交流商談了。

第二次下南洋。別的方面不說。語言方面就更加數量,如今都能夠給秦震做通譯了。

「好。」秦震點頭,就又問起紀三老爺在南洋的經歷見聞來。

紀三老爺就挑著重要的說了一件。說話之間,他微微側身,就露出了右側的鬢角。正好秦震望了過去,就微微皺眉。

「文達。你那鬢角是怎么了?」秦震就問。

紀三老爺忙轉開身子,將帽子往下壓了壓。只說無事。

秦震卻狐疑不信。

紀曉棠一直關注著紀三老爺,這時就站起身走到紀三老爺跟前,不顧紀三老爺的阻攔,將他的帽子摘了下來。

紀三老爺的鬢角明顯有一道沒有愈合的傷痕。只是被鬢發和帽子巧妙的遮掩了。若不是方才紀三老爺太過興奮,帽子往上移了移,無論是誰都發現不了。

「小叔受傷了!」紀曉棠就叫了一聲。

紀二老爺霍地起身。

秦震也面露關切。就讓紀三老爺過去給他瞧瞧。

紀三老爺無法,只得讓秦震看了。

「這……不像是刀劍的傷痕。」秦震沉吟著道。就問紀三老爺是如何傷著的。

「不過是件小事,本不打算說,免得讓王爺和我家里徒增煩擾。」紀三老爺見大家bī問的緊,只好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紀三老爺帶領的船隊在登陸大食之後,竟遭到了當地土人的襲擊。

多虧紀三老爺與當地官軍的關系不錯,得到官軍及時的支援。

但是,船隊的人還是有了折損,而紀三老爺的傷,就是土人的箭造成的。

「與咱們的箭不同,他們的叫做吹箭。」

「那箭上是不是有毒?」紀曉棠立刻就問。

紀三老爺本想瞞著,被紀曉棠這么問了,就知道瞞不住。

「是土人特有的毒,還多虧了當地的老酋長……」紀三老爺輕描淡寫,只說自己現在是完全無礙了。但是紀曉棠卻能夠猜到,當時該是多么的凶險。

紀三老爺這一次,應該算是死里逃生。

秦震聽了紀三老爺所說,也不放心,當即就將隨性的御醫招了來,給紀三老爺診脈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