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祥之人(2 / 2)

我實在是沒招了,站在院子大門口,索性往里喊:「白婆婆,白婆婆!」

小高樓大門緊閉,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就在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二樓的天窗開了。一個穿著白sè練功衣的男人爬到了最高的陽台上,扶著屋檐小心翼翼走著,不多時,來到那面八卦鏡的下面。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紅布,小心蒙在鏡子外面,地上的光斑線頓時消失不見。

我長舒一口氣,正要往里走,就見小樓大門開了,任玲走出來,用手一指我,厲喝:「別動!」

我嚇得一哆嗦,苦笑說:「任姐,是我,我是劉洋啊。」

「知道是你,喊的就是你別動。」任玲走過來。

她走過來,臉sè冷若冰霜:「你來找白婆婆?」

我趕緊媚笑,連連稱是。

「白婆婆說了,你是不祥之人,手里又拿著yīn間之物,還是盡早好自為之,不要再來找她。」

我聽得不是滋味,這話真是刺耳。

我有點來氣:「就算我不是個東西,你家白婆婆是不是修佛的?眾生平等,懂不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懂不懂?憑啥看見有錢人就放進去看事,看見我這樣真心求助的就攔在門外。」

任玲態度和緩:「那也得量力而行。沒有地藏菩薩的法力,就不要硬往地獄鑽。那不是大無畏,那是愚蠢和不自量力。白婆婆說了,她這里廟小神通小,實在裝不下你這尊大神。你還是傾早另訪高人吧。」

我說:「好,就算我該死,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玲嘆道:「今天早上,白婆婆正在靜心禮佛,忽然間白衣大士的佛像就從高台上摔了下來,就連下面供奉的兩盞長明燈都滅了。白婆婆掐指一算,就知道事情不對。她說,今天會有人拿著yīn間之物來,為大不祥,不能讓他進院。這不,你就來了。」

我看看全身上下,實在找不出什么yīn間之物。

任玲看我還糊塗,便說道:「你手里的這條紅穗子。」

「它怎么了?」我問。

「你可知道yīn間有一殿,為秦廣王處?」任玲說。

秦廣王?我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那么個閻羅王。

「秦廣王掌管之處,有一高台,台上有一面大鏡子,鏡大十圍,向東懸掛,上面寫著七個大字:孽鏡台前無好人。這就是能照見人罪孽因果的孽鏡。你手里的紅穗,便來自這面孽鏡,為yīn間之物。白婆婆讓你趕緊處理,此物不是陽間的東西,硬留在人間,為不祥之兆。」任玲說。

我這才恍然。我勒個去,那天晚上在牆上看到的高台、明鏡原來都是來自yīn間。那鏡子就是孽鏡啊。

這東西太玄太扯了吧,偏偏又邪門得厲害。雖然日頭很足,我還是浸出冷汗。看看手里的紅穗,越看越覺得滲得慌。

任玲揮揮手:「走吧,走吧。這不是你能玩的,趕緊處理了吧。」

我悻悻出來,垂頭喪氣至極。這紅穗子扔也不是,留著也不是。如果沒有李揚這碼子事,我肯定找個臭水溝就把這玩意扔了。可是李揚的下落,必然和這東西有著神秘的聯系。

李揚到底現在在哪呢?他在yīn間嗎?

我摸出手機,翻翻電話本,一個名字出現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氣,打了過去。響了半天,終於有人來接,秦丹的聲音傳了過來:「劉洋啊,你可真是個稀客。怎么想到我了?」

「秦丹,解鈴你能不能找到?我有急事。」

秦丹說:「我師兄現在還在四川,事情沒處理完,有些棘手。有什么事,你就說吧。你信不過我啊?」

我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是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來一趟吧。我有了李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