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誇張了你,嗯……別再說了……」薛薛情不自禁的扭著細腰想擺脫這磨人的快意,然而看穿她心思的梁蕭卻不許。
「我給過你兩次機會的。」
雙手撐在薛薛兩側,陰影籠罩下來。
梁蕭望著身下媚眼如絲的女人。
就跟個勾魂的妖精似的。
「現在,你逃不了了,喬……」在薛薛委屈巴巴的眼神下,梁蕭從善如流的改口。「薛薛。」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乍聽之下頗是粗獷,然而細聽之後卻會發現,難以描述的音質就如低音提琴般,奏出來後能在心底盪出巨大的回聲來。
好比現在。
聽梁蕭叫出自己的名字,就像是有人拿著羽毛撓過般,刺激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再叫一次。」
「嗯?」
「再叫一次。」薛薛不知道自己臉上露出了如何可愛的表情,只是不知不覺就用撒嬌的語氣要求道。「再叫一次薛薛。」
梁蕭望著女人。
深深的,專注的,彷佛要穿透表象望進她的本質一樣。
女人的鳳目狹長又精致,一雙瞳仁黑的透亮,清澈見底。
然而梁蕭卻覺得自己看不穿。
「薛薛……」當長著薄繭的指腹摸上臉頰嬌嫩,女人敏感的哆嗦了下。「你到底是誰?」
這話讓薛薛打了個激靈。
她沒想到梁蕭反應那么敏銳。
正當薛薛想著若對方追問自己該如何解釋時,男人卻接著道。「還是說,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
又美又浪盪,讓人心甘情願拜倒在她的魅力下,俯首稱臣。
薛薛聽梁蕭這么說松了口氣。
「你說呢?」薛薛反問。「那原本在你心中的我又是什么樣子?」
這話問的梁蕭一怔,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到正經歷著喪母之痛的那時候。
害了他母親性命的女人登堂入室,耀武揚威,比自己小上好幾歲卻被父親小心翼翼抱在懷里像只驕傲孔雀般的男孩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朝他露出了既惡意又得意的微笑。
「哥哥。」
「你為什么還要住在家里呢?」
「明明爸爸已經說啦,以後他的東西都是我和媽媽的,包括房子和公司哦。」男孩眨著眼睛,模樣無辜又漂亮。「而你……唔,怎么不快點滾呢?」
那天,忍無可忍的少年終於忍不住推了自己「弟弟」一把,卻被剛好回來的父親看見,提了牆邊的棍子用力一揮眼看就要朝他打來。
畫面一轉,便見一個人茫然且孤獨的走在大街上的自己,心中委屈無人可以傾訴,心中憤恨無處可以發泄,就只能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梁蕭覺得世界是黑暗的。
遠方霓虹閃爍,卻照不進他隨著母親逝世,父親再娶而逐漸腐朽枯萎的內心。
直到他看到了那一塊廣告牌。
眉眼彎彎,對著鏡頭笑的燦爛又開懷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