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璃覺得池禹變了。
自兩人上床發生實質關系以後。
從開始交往以來,薛璃和池禹在肢體接觸中不是沒有擦槍走火過,只是往往點到為止,薛璃知道男人忍的辛苦,也有幾次松口不過都被池禹拒絕了。
「乖,我想把這珍貴的時刻,留到我們結婚那天。」
結婚?
薛璃覺得這是一個很遙遠的單詞,或者說,她根本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不過池禹的這句話在當下的確給薛璃帶來極大的觸動,畢竟能被人如此珍惜,對薛璃來說是很稀罕的經歷,盡管如此,在對上池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時,她還是備感心虛。
沒想到曾經說過這句話的池禹,後來會在一次醉酒後,將自己的初夜奪走。
在撕裂的劇痛席卷理智的那一刻,薛璃除了疼,還有茫然。
特別是在對上池禹眼中那一弧猩紅的暗光時。
恍惚間,薛璃有種池禹變了個人的錯覺。
事實上,男人也的確和以前不同了。
池禹的占有欲強烈到令薛璃偶爾會覺得喘不過氣來,他不單會查崗查電話,就連薛璃在國外的行程池禹也會透過各種管道來掌握,好像是裝了台微型監視器在自己身上一樣。
薛璃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忍下這件事。
可是她卻在這樣的狀態下,又和池禹生活了兩年。
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好比薛得耀在集團中站穩腳跟並如蟄伏多時的猛獅逐漸朝薛璃伸出利爪,好比薛香香和傅青宇在分分合合後決定步如禮堂……薛璃的情緒在池禹的緊迫盯人下長期緊綳,就如一根被拉扯到極限的琴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積蓄多時的能量一朝爆發,有時也不過眨眼的事兒。
不過結果卻是慘烈非常。
薛璃在訂婚宴上被池禹放鴿子,隔天集團召開臨時董事會,本來站在薛璃這一方的董事突然反水,薛璃被拉下馬,薛得耀取得大權。
兩件事,都和池禹有關。
當男人穿著原本應該在婚禮上穿的白西裝踏進薛璃的辦公室,以一副陌生卻又理所當然的姿態時,薛璃出乎意料的平靜。
「為什么?」
早就隱隱有種預感,只是始終自欺欺人不願相信,然而當事情終於塵埃落定的那一刻,薛璃忽然覺得輕松。
這兩年來惶恐不安的一顆心,以一種極其狼狽的方式,墜回原地。
她只要一個答案。
一個池禹給的答案。
「為什么?」池禹重復了一次,每一個字都咬的仔細極了,彷佛被細細品嘗過一般。「薛璃,妳那么聰明,妳會不知道為什么?呵。」
薛璃像是聽不懂池禹嘲諷的語氣似的,仍舊執拗的望著他。
兩人無聲的僵持著。
最後,池禹先移開目光也先開口。
「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
果然。
這是一個薛璃早有預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