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九、失憶的戀人(45-46)(1 / 2)

「薛姐?」

「你哪里還有人手嗎?」

「稍等。」一陣雜音過後,對方傳來肯定的答案。「有的,薛姐。」

「那好,楊柳兒那里你先不用管了,我直接派人過去盯著,現在我傳一份名單給你,你幫我注意看看,他們這一個月有沒有與什么人密切接觸。」

「好的。」

十分鍾後,薛薛收到一則訊息。

上面只有簡短兩個字「收到」。

薛薛將訊息刪除後,按熄屏幕。

「要收網了?」

「嗯。」薛薛笑道:「得辛苦從彥和藍鵠陪我演了這么一場戲。」

「那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真要說,妳才是最辛苦的那個。」羅馳邊說邊給薛薛按摩僵硬的肩頸。「那黃宏勝呢?妳打算怎么辦?」

薛薛不是沒聽出羅馳的言下之意,然而對方之於薛曼青的意義格外不同,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薛薛?」

女人沉默的時間太久,久到羅馳懷疑她是睡著了。

「我打算再給他一個機會。」

聞言,羅馳手勁一時沒拿捏好,讓薛薛疼的嘶了聲。

她拍掉還搭在肩膀上的大手,轉頭嗔道:「干嘛,要謀害你老婆啊?」

一個詞,就讓男人眼中狠戾的情緒消散殆盡。

「妳說什么?」從背後環住她,羅馳哄道:「再說一次好不好?」

薛薛裝傻。

她剛剛純粹就是一時嘴快。

「薛薛……好薛薛……好女孩兒……好……老婆……」

隨著語調逐漸低沉,羅馳的唇也離薛薛越來越近,到最後幾乎是把呼吸間的氣息也一並送進了她的耳朵里。

骨頭酥麻,噴在皮膚上的熱氣彷佛帶了電似的。

「別鬧。」薛薛一把抓住男人不安分的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談正事呢。」

「什么正事?黃宏勝的事嗎?」男人連珠炮似的說:「那我沒興趣,妳自己決定好了就行。」

「……」薛薛忍了忍。「我會想給他一次機會是因為……」

「不想聽。」

「羅馳!」終於忍無可忍的薛薛爆發了。「你是三歲小孩嗎?」

「不是。」羅馳回答的義正詞嚴,不知何時鑽進女人上衣的手指捏了捏柔軟的奶肉。「三歲小孩可不能和妳做這種事兒。」

「……」

發現薛薛表情黑的跟塊木炭似的,羅馳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可能有點兒太白目了。

於是他果斷抽出手,從沙發後面繞到薛薛旁邊坐下。

「妳說吧,親愛的,我會認真聽的。」

薛薛一噎。

按理,羅馳現在接近完全恢復記憶,最近一個周末,她強制對方到醫院又做了次詳細的檢查,雖然完整報告尚未出來,可醫生也說他復原情形良好,原本堆積在腦部的瘀血漸漸被吸收干凈,除卻心理因素,已經沒什么大問題。

其實早在薛曼青第一次帶羅馳到醫院檢查時,雖然羅馳腦部的確還有部分瘀血未除,但醫生的判斷也更傾向他是第一型的解離性失憶,簡而言之,雖然受雙重因素影響,然而他失憶的真正原因並非來自生理上的傷害,而是個體在「創傷」的自我防衛機制啟動下創造出來的結果。

這個創傷可能源於在幫派生涯中,經年累月下形成的巨大壓力,也可能是在以為必死無疑之際,被生生活埋的恐懼。

羅馳渴望逃離的念頭太強烈,於是「受傷」反而成為一個契機,讓他忘卻前塵,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雖然解離性失憶在醫學上有用催眠強制喚醒的可能,可在醫生對她解釋完後,薛曼青並未選擇執行這個療法。

她知道醫生的判斷是正確的。

作為羅馳曾經親密的愛人,薛曼青比誰都更能感受到,相比起過去,現在的生活才是羅馳內心真正向往的。

在他不必承擔起守護一個人甚至一群人的壓力後。

這個認知讓薛曼青十分受傷。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這重新得來的一輩子,她仍渴望救贖對方,卻不願再親自去做這件事。

因為已經失望透頂了。

可現在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羅馳,既不像薛曼青記憶中無所不能的男人,也不像失憶後冷淡自持的男人,反而顯得有幾分跳脫,和……

「油嘴滑舌。」

羅馳聽到了,卻和薛薛剛才一樣裝傻。

「妳說什么?」

世界九、失憶的戀人(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