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一愣,接著才會意過來,朱栩大概把剛才遇到林溪雲和薛明珠的事和穆戎說了。
不知怎地,被男人知道這些糟心事,薛薛覺得有點難為情。
雖然她心里清楚,穆戎早就對薛春安的情況了如指掌。
見薛薛抿著唇,表情透出一絲倔強,穆戎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放輕了些,帶上一絲誘哄的意味。
「我可以幫你。」
薛薛看向他。
「你就是不想和路祈盛結婚才會離家出走的吧?」
男人的嗓音磁性,每說一個字,就像用撥片撩一下弦,震得薛薛耳膜發熱。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穆戎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下去。
因為答案,兩人心知肚明。
「我可以讓你父母和路家打消這個決定。」穆戎道,聲音淡淡,彷佛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又充滿自信。「只要你想,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這無疑是個非常誘人的提議。
穆戎現在作為穆家當家作主之人,也的確有這個能耐。
照薛孟武的性子,只要許出足夠的利益,再施加一點壓力,要讓對方松口甚至改口都不是太難的事。
哪怕婚姻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是女人的第二人生。
在薛孟武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可以放在談判桌上的籌碼。
而現在,穆戎願意給薛薛一個機會,讓她可以順利奪回自己的人生,不再任人擺布。
穆戎覺得薛薛會同意自己的提議。
在他看來,薛薛想要爭取自由。
女人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韌性,像生於荒野中的玫瑰,過於張揚的美麗讓人想將之摘下移植到溫室里培養,觀賞褻玩,然而玫瑰卻不願意放棄從小扎根的地方,哪怕被刨掉根莖拔去尖刺,依然牢牢地抓住那一點干涸的土壤。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起初只是模糊的輪廓,直到見了本人,穆戎終於確定自己的猜測。
從此興趣就像蔓生的植株,繞著他的心臟,結出春天的花苞。
他能清楚聽到自己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聲。
只要薛薛和路祈盛的婚約……
「暫時不需要。」
出乎意料的答案,打碎男人的自信。
對於陡然下降的氣壓,薛薛不是沒有感覺到,然而她很清楚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又是自己不要的。
何況,現在戲才走到一半,薛薛沒有半途退場的權力。
「謝謝你,穆戎。」薛薛斟酌著用詞。「可是,有些事得自己親手了結才行,你應該比誰都更清楚才對。」
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以借助他人力量,卻要由自己親手完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