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
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
穆戎一怔,低頭便見薛薛正抓住自己的手。
「你不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穆戎。」薛薛的語氣堅定,彷佛在陳述一個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實。「你是你,不是穆一典,不是羅雪芬,更不是穆輝。」
「他們沒有辦法摧毀你。」
「你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她說。
穆戎沒有響應,只是盯住薛薛的手。
如蔥段般修長纖細,連突出的指節都是精致漂亮的。
薛春安因為從小就幫忙做家務的關系,手心並不像養尊處優的年輕女孩那樣嬌嫩細致,然而就是這一點粗糙,莫名地牽動著穆戎的情緒。
他忽然有點想哭。
不,或許不是他想哭。
是那個藏起來的小穆戎想哭。
一夜間被迫長大的男孩,在七歲那年被父母背叛後只能將心中所有驚懼不安藏起來,用成熟世故來武裝自己。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喪失了隨心所欲的資格,可是他從未消失,而是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穆戎的心里。
多希望能再早一點遇見薛薛。
如果能再早一點遇見薛薛……可若再早一點,他不是現在的他,薛薛也不會是現在的薛薛。
穆戎忽然就想通了。
沒有所謂的更好。
唯有被把握住的當下,才是最好的時間。
就像現在。
「穆戎?」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薛薛感到緊張。
畢竟她現在身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下意識地,她握緊穆戎的手。
熱度帶來安全感。
然而下一秒穆戎便將手抽了回去。
掌心一空,冷汗滲出。
不待薛薛出聲尋求安慰,穆戎驀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輕輕的,像在對待什么易碎的寶物一樣。
兩人唇面相貼,在男人耐心的引導下,檀口不自覺張開,大舌順勢探進濕潤的腔室中。在那一瞬間,過電般的快感終於找到出口,從兩人的唾液流入血液,又一點一點滲進了細胞里。
不是劈啪劈啪的火花驚竄,而是咕嘟咕嘟的氣泡冒出頭。
像是整個人被浸入冰鎮過後的蜜桃汽水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