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要是不按照沈淵說的時間往上報呢?」
這時的馬馳驚訝地問道:「那不就結了?」
「真要是那么做,咱們南鎮撫司上下就全完了!」
聽到了馬馳的話,張梁長嘆了一聲,說道:「那小子就掐准了咱們眼睜睜看著那是個圈套,也非往里鑽不可!」
只見張梁恨恨地說道:「反賊是九月廿三起事的,所以咱們在這之前收到有人要造反的消息,不往上報就是死罪!」
「然後李夢龍造反之後,咱們從南京派人開始算起,再到接近他身邊,這不可能是三五天能做到的。」
「所以咱們要是敢把日期往十月初三前頭說,誰都能看出問題來,那就是欺君之罪!」
「偏偏李夢龍還有可能九月廿八那天就死了,而且沈淵一定有他死亡准確日期的證據!所以咱們要是不想被皇上處置,就只能主動把把柄交到他的手里……你現在明白了吧?」
說到這里,張梁指揮使看著那個傻乎乎的小舅子,心里暗自想著:就沈淵這樣一個怪物,人家不算計你,你就應該在家燒香就對了。
媽的你還在華家蹬鼻子上臉地去招惹他?
我現在捅死你你都不冤!不過張梁的心里也是清清楚楚,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都得鑽得往沈淵的套子里鑽,最起碼要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才行。
在這之後,就看這位沈爺不會對自己另眼看待了……最好這位爺永遠都注意不到自己才好呢!……這家伙太厲害了,惹不起我好歹躲得起!於是張梁仰天長嘆了一聲,准備回去之後,就按照沈淵和他商量的方案上奏朝廷。
而這時他卻看見自己那個傻蛋小舅子,忽然臉sè一變,雙手在身上一陣亂翻!「怎么了?」
張梁沒好氣地呵斥了他一句。
「我……腰牌沒了!」
就見馬馳一臉驚愕地說道:「就咱南鎮撫司那塊象牙腰牌!」
「我知道是那塊!」
張梁終究還是沒忍住,氣得狠狠照著自己小舅子的臉上來了一鞭子!馬馳的臉被打得腫脹無比,現在正中間添了一條鞭痕,看起來就跟個pì股似的。
張梁怒氣沖沖地朝馬馳吼道:「咱們現在授人以柄,整個南鎮撫司的生死都捏在人家手里,現在他們又可以用你的腰牌繼續做文章……他手上又多了咱們一個把柄!」
「蠢豬!以後給我記住了,只要任何事跟這姓沈的有關,全特么給我離遠點兒!」
「這家伙……簡直就不是人!」
聽到自己的姐夫這么說,馬馳才意識到自己丟失的這塊腰牌,說不定它在什么地方出現時,就是有人用腰牌來向自己栽贓陷害的時候。
如果不是他的臉被打得一片紅腫,馬馳的臉sè估計早就被嚇白了。
此時就在馬馳和張梁心情激盪之際,他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方的沈淵中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