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了!」
眾位秀才全都傻眼。
就算再蠢的書呆,此時也能明白這位書童哪里是什么書童,明明是一個嬌娘。
先前她縮在一旁低眉垂眼吃喝,竟然沒看出來。
就連那盈盈笑著看戲的蘭夫人,也是眼神一亮,坐直了身體,面上閃過一絲驚艷神sè。
「哼!」
看著這些人灼灼眼神,謝秋瑩面sè更是一冷。
身上騰騰光焰鳳凰展翼一般升騰。
元氣洶涌著從江面卷了進來……
簾幕齊齊飄舞,有著雲霧彌漫,滿堂芬芳。
所有士子心里一沉,無論是站著的,坐著的,還是斜靠著的,全都身體一沉。
再也直不起腰,只覺如負千鈞。
而那位極為高傲侃侃而談的歐陽敏才子,此時卻是滿頭大汗,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他四肢著地,額頭磕在了地上,只是滿頭大汗,怎么也爬不起身來。
這動作顯得極為卑微,面sè也是十分驚恐,跟先前輕揮羽扇風流倜儻的模樣判若兩人。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壓在歐陽敏的身上,讓他不得自由。
「就憑爾等,也敢看不起我家公子的武功,真是好笑。」
謝秋瑩身上氣息一發即收,四階巔峰的氣勢如同長江大河一般,讓這些手無縛jī之力書生見識到什么叫做霸道qiáng橫。
她不屑的笑了一笑,向滿臉驚sè的蘭夫人行了個禮,退回到了蘇辰的身後。
蘇辰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那歐陽敏下身一片濕痕,聞到空氣中那陣臊氣,轉頭輕聲道:「人家就是過過嘴癮,玩鬧一番,你又何必嚇他呢,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就放下酒杯,向蘭夫人告了個罪,蘇辰就出了船艙大廳,竟是眼尾都沒有瞄一下那些書生秀才。
「這是武功?還是一個秀才書童用出來的武功?」
廳內寂靜無聲,全都齊唰唰的拿眼看向洛行儒。
尤其是歐陽敏,眼中更是透著憤恨不平,直欲把洛行儒吃掉。
要不是這位金華秀才扯到寧文靖頭上,引得自己大肆抨擊,又怎會出現如此情況。
他怒火中燒之際,甚至連niào了褲子的糗事,都已經暫時忘卻。
不敢記恨於蘇辰,卻是把洛行儒恨上了。
所有人都對他的怒火感同身受。
剛剛那如山如海的氣勢壓力,就算對武功一道再不怎么熟悉的人,也能明白,這完全不是江湖武夫的水平,而是可稱為國士的大宗師水准。
是凝神先天甚至之上的修為。
怎么能用區區「武功」二字來形容?
這已是以武入道。
稱之武道,都嫌埋汰了。
在這個世界,四野雖亂,妖鬼從生。
但因為朝廷仍然正常運行,百姓在千百年來的慣性思維之下,一直由儒家統治,文人士子,世家豪族聯同天子一起治理著天下,文貴武賤並不是一句虛話。
一般的江湖武人或者學了一些庄嫁把式的武夫,誰都能說一句武功很好。
這類人,在官老爺和士子眼里,的確是什么都不是。
只要有誰膽敢作jiān犯科,不用官府出手,要取這等人性命也不算什么難事。
因為,這一類武功,終究敵不過體制的力量。
軍隊和捕出動,所謂的武功好,也只能比別人多撐一會兒,照樣如土jī瓦狗。
更何況,武功這事情,也不是一家一姓的隱學,只要是有著天賦,有著錢財,任誰都能學上幾手。
那么,在朝廷,在官府大戶那里,學武的人所在多有。
一句話撂下,就有無數的鷹犬出手,學不學武也就沒了區別。
這種情況之下,比的自然是權力地位,學武之人的地位就高不到哪去。
但,事情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