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爸媽離去後，白歡歡就再也沒有對她如此親昵過了。

她抱著自己，讓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

她還很小，圍著自己轉，哥哥長哥哥短的。

那個時候，真的很幸福。

「厲訓，我似乎一直沒有跟你說對不起。這些年，你一直縱容著我的脾氣，我一直對你不好，可你還是包容著我。以後……我不會胡鬧了。」

「歡歡，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竟然能和我說這番話。」

「厲訓，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

白歡歡用盡全身的勇氣說道。

這話，撞擊心底。

「好。」

他沉沉的回答一句。

白歡歡狠狠心，推開他溫暖的懷抱。

那兒不是自己的歸屬，她不能再流連了。

厲訓隨後關門，顧微觀察他的神色，他好似開心不起來。

她主動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厲訓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也沒有推開。

「你似乎不高興。」

「歡歡任性慣了，我也習慣一直寵著她的壞脾氣。突然……她變得乖巧了，我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厲訓苦澀的說道。

「你們雖然是親兄妹，但是你有你的人生，她也有她的人生。她不需要你一直縱容著她，她會遇到縱容她一輩子的人。」

厲訓聽到這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住一般。

她以後會遇到縱容她一輩子的人。

他不知道什么人才能配得上歡歡。

「我放心不下……」

「哎，你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你妹妹現在不是問題，現在重要的是你我。你可以現在不娶我，但是我想先訂婚。」「厲訓，你是知道的，我和你是天作之合，沒有誰比我更適合你。我了解你的脾氣喜好，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我都適合陪伴在你的身邊。我一個女孩子，沒羞沒臊的跟在你屁股後面，跟了大學四年，考研

三年，然後又去了部隊……」

「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她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要求過厲訓什么，一直都在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她本來不打算逼迫他的，她心里還在隱隱期待，這番話不應該出自她的口，而是厲訓親口說出來。

可是她這次回來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么。

再加上顧寒州提議了一下，想讓兩人先定下來。

她便萌發了這樣的想法。

她可以不要臉不要皮，可以事事主動，只要他願意點頭就好。

顧微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點滴放在了心上。

顧微喜歡自己，他不是不知道。

她也從不給自己施壓，現在她既然提出來了，他想……身為男人，也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周末，陪我去叔叔家，叔叔想要見見你。」

顧微聽言，心頭狂喜，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厲訓。

厲訓僵硬了一瞬，隨後笑了笑，也抱住了顧微。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情，心底雖然堵塞，但卻有一絲高興。

這一幕，被樓上的白歡歡盡收眼底。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鮮血順著縫隙溢了出來。

她疼的肝腸寸斷，卻又無處可說。

這份感情，只能深埋於心，任由它腐爛。

她該祝福的，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