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歡心頭苦澀,也不知道厲訓回來看到這一幕,會是什么感受。
肯定很難過吧?她都覺得鑽心刺骨的疼,一想到他們不能在一起,自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她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白歡歡沒有繼續多說什么,轉身離去,步伐很沉重。
而顧微的心也沉重起來。
她忍不住給季修打電話。
「怎么?現在就要來找我嗎?」
「不是,我心很亂,需要冷靜。」
「你是醫生,應該比我知道鎮定劑最有效。」季修溫和的笑著,和他一身腱子肉嚴重不符合。出了部隊,他是個很隨和的人,也不愛顯擺自己的軍人身份,要多低調就有多低調。
「你是在跟我說廢話嗎?」顧微無奈的說道。
「那我說正經的,我能帶你先回我家嗎?我姑姑想要看看你。」
「嗯,那行吧,明天我去酒店找你。」
「不用我去接你嗎?」
「不用。」她說完,掛斷了電話。
季修家也在帝都,但是卻在西郊。
西郊那一塊是政治中心,多是高層人員。
季修的叔叔是總理候選人之一,由此可見季家是多么的可怕。
市中心距離西郊有些路程,他再次歇歇腳,明天才回去。
季修父親那一輩是三兄妹。
兩個哥哥一個妹妹,他父母都在外地經商,叔叔是候選人,而這個姑姑更不簡單,諾大的一家子只聽她一個人的話。
季修什么事情不告訴父母可以,但是一定要告訴這個姑姑。
……
顧微回來,住在顧寒州那兒,當天晚上去了老宅。
她也是回來得知顧徹離婚了,顧霖也被廢了。
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大哥的結局,但現在真實地聽到,還是忍不住唏噓。
三哥一旦開始復仇,就徹底的停不下來了。
這才短短半年的光景,就把大哥拉下台來。
她更震驚的是,二哥還有個女兒,自己還有個未過門,卻實至名歸的二嫂。
這算是老爺子唯一欣慰的事情了,死去的孩子還留下了個孫女。
一頓飯,吃的很是沉默,沒有多少歡聲笑語。
因為這半年的確發生太多事情了。
翌日,她收拾妥當,前往酒店尋找季修。
卻不想一出門,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心臟狠狠一顫,隨後沉下了雲眸,捏緊拳頭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轉身去了車庫,取了自己的車子,就直接出門。
厲訓站在路中間,顯然沒有讓開的意思。
她不禁狠狠蹙眉,按了按喇叭,道:「好狗不擋道。」
他沒有言語,一雙黑眸幽邃一片,目光如炬,有力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一般,讓她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她對他……從未愧疚過,如今也不應該害怕。
怕他做什么,是他對不起自己!
「你再不讓開,我可真的撞上去了。」
厲訓依然無言,顧微也來了火氣,腳踩油門掛擋,然後車子筆直的開了過去。
砰——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