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那一瞬,藏在袖擺里的大手,早已捏緊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疼的有些鑽心。
就在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顧微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疲軟的倒下。
好在許意暖就在身邊,趕緊接住了她,將她扶到椅子上休息。
摘下口罩,她才發現顧微面色蒼白一片,明顯就是消耗過度的原因。
「你還好吧?」
許意暖心疼的說道。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你怕厲醫生看到你的狼狽,是嗎?」
「他現在沒資格了,不配。」
顧微冷聲說道。
他不需要陪她共享榮耀,也不必看她狼狽虛弱的時候。
她的好與壞,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讓我哥來接你,我去辦公室休息下。」
她虛弱起身,不讓許意暖攙扶,就這樣倔強的離去,身影顫顫巍巍的。
她回到自己辦公室休息了好久,才緩和過來,助理也過來匯報情況。
病人情況一切穩定。
「那……厲訓呢?」
「厲醫生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
寸步不離……
新婚燕爾的確應該寸步不離。
她晚上准備下班的時候,沒想到病房卻突然出現事故。
海倫傷口感染發炎,人陷入高燒中,昏迷不醒。
直接從普通病房,轉到了重症監護室。
她又急急忙忙的趕過去,做一些列的檢查,累的精疲力盡,直到後半夜人才搶救回來,依然觀察待定。
她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海倫的血液再造能力很強,且血細胞能夠分泌出一種特殊的物質,產生很強的抵抗力。
這種抵抗力使病人的抗體很強,但一旦抗體損壞,例如高燒發炎人就會很危險。
她有些疑惑,讓助手把報告單子先別列入檔案,送到她辦公室,她打算等會研究一下。
卻不想剛剛出病房,門外站著季修和院長。
院長讓她不要插手這件事,將人轉到軍區醫院,有專門人負責。
而季修,就是前來護送海倫的人。
軍區醫院,里面只醫治帶有國家機密色彩的人物,身份都非同凡響。
海倫是維克拉的人,一個普通的外籍女子,為什么會享受這樣的待遇?
「我也是公事公辦,顧微,你是知道的。」
顧微以前是軍醫,自然明白這淺顯的道理,對於上級命令要絕對的服從。
「另外,她的檔案也要轉到軍區醫院,我一定帶走。」
「我去給你拿,你稍等。」
「我等你。」
顧微不動聲色的斂去眼底的思慮,趕緊回到辦公室將檔案拍了一份照片,隨後封口,假裝沒動過交給了季修。
隨後季修帶著海倫和厲訓離開。
兩人一上車,季修就開口道:「這件事瞞不住微微了,她是軍醫,自然明白軍區醫院的重要性。她也能猜到海倫並非是普通女子。」
「我怕她知道的不止這一星半點,只怕海倫血液的特別之處她也能察覺到。」
「那我們還費盡心思演這出戲做什么?遲早要識破,我依然毫無機會。」
「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現在的我根本配不上她。」
厲訓暗淡了眸子,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他現在有什么資格說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