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選擇了前者。
許意暖深深蹙眉:「萬一……萬一白歡歡清醒過來怎么辦?溫言走了,這是事實,如何瞞得住?」「只要她開心就好,她願意相信我是溫言,那我也可以扮作他,來欺騙一輩子。如果現實真的那么痛苦,倒不如留在自圓其說的夢境中,最起碼她開心著,溫言也想她開心
。」
「那……那你呢?」
「我?我本來就是多余的那個,我怎么樣已經不重要了。」
阿言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愛一個人,可以卑賤如塵埃,甚至不惜放棄自我。
阿言是多么性格鮮明的人,不屑於偽裝任何人,可現在竟然想要扮作溫言,期盼白歡歡一輩子。
就在這時,有人通報說溫以晴回來了。
阿言聽到這個名字深深蹙眉。
回來的正好,有筆賬也該好好算算了。
他不是溫言,他沒有把溫家的人當做自己血脈至親。
這諾大的世界,他只在乎一個人,那就是白歡歡。
溫以晴看到他的那一瞬,踩著高跟鞋匆匆跑來,差點摔倒。
她走到他面前,手指顫抖,聲音嘶啞。
「溫……溫言……」
「溫言已經死了,你是回來看他最後一眼的嗎?」
「你胡說八道,他怎么可能會死!你放過我弟弟,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求求你放過他!他今年才二十七歲啊,他還年輕,怎么能走?」
「溫以晴,他是被你逼死的,是你和克里斯蒂聯手害死的!你們棒打鴛鴦,拆散有情人,奪人骨血。你做這些的時候,就沒想過溫言會死嗎?」
「我……」溫以晴啞口無言。
「溫以晴,你這種人應該下地獄!」
阿言惡狠狠的說道。
溫以晴看著那熟悉的一張臉,曾經是多么的溫和,現在對自己滿滿都是憎惡。
她的淚水,瞬間決堤。
就在這時顧寒州回來了,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溫以晴。
「阿言,你太放肆了,這兒還不是你能造次的地方。」
阿言抿了抿唇,戲謔的說道:「我和你們較真按什么,這廢物不死,我又如何能出來,所以我應該感謝你。溫以晴,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我看你是活膩了!」
顧寒州正准備教訓阿言,卻被溫以晴阻止。
「他說得對,我的確罪孽深重。」
「你知道就好。」
阿言淡淡的說道轉身離去,不再多見一眼。
溫以晴想要追上去,卻被顧寒州阻止。
「先看看這些吧,他不是溫言,你怎么找他也沒用。」
顧寒州帶她到了辦公室,遞了一份醫療報告。
這是溫言的檢查記錄,他費了一番功夫才從私人醫院弄出來。
溫言隱瞞了很久,如今是撐不住了。
這一年,嘔血就醫五次,每次檢查都顯示心肺功能下降。
不斷服用葯物,勉強維系著身子。
醫囑每次都寫著【心頭郁結,應該保持良好的心情舒適的環境,切勿多思多想多念。】
切勿多思多想多念……
如果能做到,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最後一次嘔血實在溫幼騫的病房,昏迷後被醫生發現,心臟缺氧長達十幾秒,再次醒來就是第二人格了。
他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哪怕第二人格出來,也卧床好幾天才有所好轉。
「溫言的確撐不下去了,他已經盡力了。」
溫以晴看著報告,哭的不能自已。她萬萬沒想到,她親手害死了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