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再捏捏他軟乎乎的小臉蛋,但又怕自己再接觸下去,心里會舍不得放他走。
最終狠狠心,用力的捏住拳頭,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她不再多看一眼,狠心轉身離開。
一轉身,眼淚仿佛決了堤。
月嫂不過上了個廁所,回來沒看到許意暖緊張壞了。
找到後,她卻沒發現孩子,不禁緊張的問道:「太太,孩子呢?」
「什么孩子?」
「小少爺啊。」
「那不是我的孩子。」
「這……先生讓我好好照顧你們,可現在……」
「我不需要月嫂了,你工資照拿,回去吧。先生那邊我會去跟他說,我累了,你回去。」
她打發了月嫂,步伐沉重的去了集團。
姜寒見她一個人過來,很是驚訝,想要去找會議室里開會的顧寒州,卻被許意暖阻止。
「讓他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打擾,我等一會兒沒事。」
「那……好吧,許小姐,你還好吧,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許意暖聞言,輕輕搖頭,抿了抿干澀的唇瓣,沒有多說什么。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顧寒州才忙完,姜寒這才說許意暖等在休息室的事情。
他聞言,面色陡然陰沉下去。
「怎么不早說?」
「許小姐不讓,她一個人來的,臉色很不好。」
「她不是帶孩子出去了嗎?」
顧寒州越想越不對勁,快步走入休息室。
許意暖正在百無聊賴的看書,書架上都是各國名著,金融學,她一個也看不懂。
聽到腳步聲,她知道顧寒州來了。
「你怎么來了?也不讓姜寒通知,不是什么重要的會議,我可以陪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意暖轉身扎入他的懷抱。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很冷。」
顧寒州聽到這話,心臟都像是被銳刺狠狠扎了一下,一個很深的血窟窿,深不見底,疼的厲害。
隱隱知道了什么,卻不肯說破,兩個人都在小心翼翼的欺騙對方,也是在欺騙自己。
以為不說破,不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就可以粉飾太平。
自己好過,對方也好過,殊不知兩人的內心都架起了油鍋,不斷煎熬。
他沒有多言,緊緊地抱住了她孱弱的身子。
自生完孩子後,她的身子消瘦,如今單薄的可怕。
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
他心疼的要命,痛苦閉上眼,道:「暖暖,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濃的悲傷和脆弱。
「孩子……我還給人家了,我不要別人的孩子,我只要自己的……」
話一出口,顫抖不已,淚水涌了出來。
和他猜想的一樣,她早就知道了,這些天卻若無其事,不過是做樣子給他看的罷了。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艱難的吐出話語,喉嚨梗塞的難受,像是卡了棉絮,火辣辣的灼燒著。
「機場,我見到她了,我回國就做了親子鑒定,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你為什么要騙我,我連他是什么樣子的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多殘忍?」她話音落下,一口重重咬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