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她有些心軟,想要告知一切。
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嗤笑了一聲,像是自嘲一般。
「我知道了,她沒有尋死覓活,但肯定會跟我離婚。按照她的性子,肯定要凈身出戶,不拿我顧寒州一分一毫的東西。」
「額……」
白歡歡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她可什么都沒說,也不想繼續誤導了,是他自己瞎幾把想太多,不管他的事。
顧寒州沒有進門,反而轉身離去。
「你干什么去?」
白歡歡納悶了。
「去拿些東西,和她好好談。」
不出十分鍾,顧寒州再次回來,手里拿著兩份文件夾。
一份厚的一份薄的。
白歡歡很好奇,追問了幾下,他也沒有說。
他面色凝重,有些難看。
他站在門口駐足了很久,最終鼓起勇氣握住了門把,推門而入。
許意暖站在窗前,月光柔和,照耀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清冷。
病服太寬大,顯得她的身子格外嬌小。
要是以前,他肯定上前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可現在……他竟然不敢。
生怕自己過激的舉動,刺激到她此刻敏感的心臟。
「暖暖。」
他念著她的名字,聲音微微暗啞,里面藏著訴不完的情長。
許意暖聽到聲音,這才轉過身來。
看他蒼白的臉色,她的心也狠狠疼著。
「你來了。」
她柔聲說道,聲音細小。
「嗯,你有話要對我說。」
「是,想聽嗎?」
「不想聽,一個字也不想聽。」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因為你說的,沒有一個字是我愛聽的。但我了解你的性子,我如果此刻逼你,你肯定痛不欲生,我可以給你治療的時間。」
許意暖張了張嘴吧,心理准備好的台詞一個字都沒能吐出來,就被顧寒州打斷了。
還真是……想說真話,都沒人給機會。
「那個……我不需要治療的時間。」
「你就鐵了心要跟我離婚?不行!我們可以先分居,你先冷靜下來,等你情緒穩定下來,我們再好好談談。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消失在你面前,但是你不可以跟我離婚。」
「為什么?」她有些詫異:「我……我已經不是……」
「那又怎樣?」顧寒州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件事,不只有我一個受害者,你也是。你安慰我……那你自己呢?」
「我是男人,我不需要安慰。」
「這是什么邏輯,你的心不痛嗎?你深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同床共枕,你的心里……滋味不好受吧?」
一定很疼很疼。
「而且……這條路,還是我自己選的。」
她又補充了一句,心臟有些不安。
這一點對顧寒州來說,不公平。
顧寒州聽到這話,拳頭無聲無息的捏緊,眼眶里也布滿了血色,像是漸漸失控的凶獸,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臨界點。
痛苦,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