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橫七豎八,滿地是血。
她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鮮血獨有的鐵銹氣息,怎么也洗不掉。
她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時常半夜驚醒,渾身都是冷汗。
每次她一有動靜,顧寒州就立刻醒來,把她牢牢的抱在懷里安撫。
有時候還帶她去廚房,不辭辛苦的給她做夜宵。
她這幾日被搞得有些精神衰弱,也連累了顧寒州,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這幾天一直在吃安神的葯,就是不見效果,要不……我吃點安眠葯得了,一覺到天亮,多好啊。」
「安眠葯不能多吃,會產生依賴的,你克服這段時間就好,是葯三分毒,那些安神葯我都不想讓你碰。」
顧寒州一邊說著,一邊給她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想吃點什么?」
「不了……」
她一看時間,都三點了,不想折騰顧寒州,哪怕自己真的餓了,也毫無睡意。
可她剛剛吐出這兩個字,肚子就很不給面子咕咕叫了起來。
近來胃口也不好,沒一頓都吃得少,要不是顧寒州每晚投食夜宵,自己早就撐不住了。
她觸及顧寒州戲謔的眼神,頓時覺得難為情。
好丟人啊。
「嘴巴說著不要,你身體倒是很誠實。」
許意暖:「……」
她竟無言以對,這話完全接不上來。
「走吧。」
「太麻煩了,你還要休息呢!」
「沒事,明天中午再陪你午睡,就好了。牛肉面還是意面?」
「牛肉……」
她小聲嘟囔著,臉頰通紅。
顧寒州見她不假思索,忍不住笑了笑。
兩人來到了廚房,顧寒州游刃有余的處理配菜。
而她坐在一旁,晃盪著兩條纖細的小腿。
「顧老三,既然哈累繼位,那我們在曼爾頓的麻煩也就沒了。威廉意不在我們,我們和他也毫無瓜葛,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回去了。」
「嗯,過幾日我去把她們都接回來,也是時候回來了,總在外漂泊不好。」
「那我提前去老宅布置一下,婆婆不是很喜歡玫瑰花嗎?我去弄一個花園出來。」
「讓佣人處理吧,玫瑰花多刺,你就別碰了。」
顧寒州頭也不回,一口接上。
她聽到這話,心里暖融融一片,也只有顧寒州事實都能先想到自己,無微不至。
「那我們……要搬去老宅嗎?」
「不用,等母親病好了再說。」
「那……如果婆婆的病,一直好不了,怎么辦啊?那你就一直這樣和她隔閡嗎?時間短了還好,時間一長二哥和公公肯定埋怨你……也埋怨我的。」
她攪弄著手指,已經察覺這個家的不愉快。
以前顧老爺子很喜歡自己,可現在見面少了,兩人基本沒什么可說的。
他更喜歡謝珺,對這個干女兒處處用心。
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好想被人搶走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