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人兒攬住，緊緊地擁入懷中。

「你不回我郵件，也不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我想要去你的餐廳，卻又怕把你的餐廳砸了，把你帶回家。不想你在外面拋頭露面，讓別人看到你的好，卻……卻有明白，這就是你自己。」

「我不想干涉你，我只想……留住你。」

這些話，字字深沉入耳，沙啞異常。

他下巴埋首在她的肩窩處，聲音都是沉悶的。

他很累……

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眼睛里也布滿了紅血絲，眼睛周圍是倦怠的青色。他的臉上甚至出現了胡茬，可見他這些天過得不好。

她知道，顧寒州很忙，把自己變成了陀螺，一天只有五六個小時睡覺，其余都在工作。

他想這樣麻痹自己，才不會有閑工夫來管她的生活。

他不希望她獨立，可她卻變得越來越堅強。

「我……一直沒有離開過啊。」

她的心漸漸軟了，垂在腰側的手也抬了上來，緊緊環繞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回抱著他。

「是啊，你明明沒有離開過，可我為什么如此擔心？」

他幽幽的說道，滿是無奈：「是我太在乎了嗎？許意暖，我在患得患失，我在誠惶誠恐，我明明是那樣自信冷靜的人，可是遇到你後，我從戰無不勝的將軍，變成了丟盔棄甲的逃兵。許意暖，你在變，我也在變。」

「你變得越來越不需要我，而我卻變得，再也離不開你了。」

「你看，你離開我後，你過得多好。你有言諾，季家人。你在餐廳和言氏徘徊，你有周婷顧微陪著。而我……只能想你。為了你發瘋的想你，我拼命地工作，讓自己不得停歇。」

「許意暖，我就想問一句，分開的這些天，你有沒有想過我，哪怕一秒鍾的也算。」

他捧著她的臉，居高臨下，鳳眸深邃無比，里面有著的幽寂的光輝。

許意暖心頭震撼，什么時候……顧寒州的要求變得這么低了。

「你……好沒出息，一點追求的都沒有，一秒鍾？你敢問長一點的嗎？」

「不敢，許意暖，我輸了。」

這話，一字一頓，字字深入肺腑。

「許意暖，說愛你想你念你要你的人……一直是我，你鮮少對我說情話。從一開始，就是我在認真，我深愛著。我也想變得灑脫點，在這段感情中立於不敗之地。但我根本做不到，我做不到對你不好，我做不到冷落你，做不到分開後不去聯系你。」

「可你好狠的心，你從不回復我，哪怕一個字也好。」

「你是在向我下挑戰書嗎？挑戰我崩潰的底線嗎？證明你可以離開我，可以不聯系，依然可以活的好好的嗎？而我不行，是嗎？如果這次不是我主動找你，你是不是一直不聯系我？」

「是……」

許意暖抿了抿唇，吐出一個字。

她依然深愛著顧寒州，也不太愛說那些矯情的話，她習慣了顧寒州來表達。

他的情話，讓她一輩子都聽不膩，可她卻不想說。

一開始，她離不開顧寒州，他是自己世界的全部。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愛他的心從未變過，可她堅信離開他，自己也能過得很好。

原來，不是自己離不開顧寒州，而是他離不開自己啊……

是哪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