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烏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眼神……帶著怨恨。

這一次，沒辦法無怨無悔。

顧寒州觸及她的目光，心狠狠的刺痛著。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腔：「暖暖，言語太過蒼白，我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你。秦越的死，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這幾天，得知了一個秘密，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已經有了對策，萬事俱備，必須險中求勝。

「所以，你選擇了逃避，避著我是嗎？」

她沒想到，顧寒州這樣光明磊落的人，竟然選擇了逃避。

他……心中有愧，所以才這樣嗎？

「是，秦越的死，我沒辦法推脫責任，哪怕我不是直接的殺人凶手。」

「好，那你就躲我一輩子吧，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疼。

她自問，自己說過最絕情的話，就是離婚。

但那個時候，有恃無恐，知道有回旋的余地。

但這一次，真的束手無策。

他竟然連自己都要躲避，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而她身為他的妻子，一定會和他並肩作戰。

他可以避開任何人，但是獨獨不能避開自己，他不能她不准。

她失望的看著他，隨即轉身離去，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可……還沒走一步，男人的大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離去的步伐。

「你放手！」

她怒吼出聲。

「不放。」

這話落地有聲，斬釘截鐵。

「好，是你說的。」

許意暖反手又是一巴掌，讓他另一邊臉也紅腫起來，可他依然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又掐又是踢，什么招數都用遍了，還是沒辦法。

最後她怨氣橫生的看向某處，狠狠心，一腳踢了過去。

可顧寒州身手了得，一下子躲開，並且准確無誤的夾住了她使壞的雙腿。

他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動容，眉頭皺起很久才慢慢舒展。

「許意暖，你想廢了我的命根子？」

「要這干嘛？你特么連你老婆都要躲著，我還指望這玩意嗎？你給我松開，否則我……我就喊人了！」

許意暖瞪著他，第一次氣成這樣。

「我避著你……是不想你在我和季家中為難，你明不明白？」

「那你明不明白，從我嫁給你的那一刻，我就選擇站在你這邊，回不去了！」

「是你先給了我一個家，後來我才認祖歸宗的，我知道血脈很重要，但生我養我的不是他們。在我最落魄最痛苦的時候，是你陪著我。許家欺負我的時候，是你護著我。學校請家長的時候，是你出面的。在我被媒體質疑，外人質疑的時候，是你一遍又一遍的維護我！」

「顧寒州，我先遇到的你，後回的季家！」

「況且，這件事我從未懷疑，一直堅定不移的相信你，你有什么好躲我的？」

「要么不躲，既然躲了，有本事你就躲一輩子！」

許意暖快速的吼了出來，淚水……也跟著滑落，一滴滴，滾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