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力的擦手,可身上沒有干凈的衣角,最後只能垂在了腰側。
許意暖聽到這話,一顆心都要碎裂了。
都什么時候,還關心她的衣服?
「顧寒州。」
她不顧一切,把他緊緊抱在懷里,淚流滿面。
「別哭……我沒力氣幫你擦淚了。」
他虛弱的說道。
「簡,我求求你,找個醫生好不好,他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她抱著他,淚眼婆娑的看著簡,卑微的跪在地上。
簡深深地看了眼,揮了揮手,待命的醫生立刻趕了過來。
很快顧寒州就被抬進了准備好的房間,消毒水的氣息慢慢蔓延。
「放心吧,我的每一槍都沒打到要害,也不會讓他殘疾,不過要卧床養病一段時間,多收點罪而已。」
傅西城發話。
「簡,我已經幫你完成了,我和傅垣自由了。從今往後,傅家、你,我不再參與。」
「好。」
簡淡淡地說道,想要和許意暖說話,可看她焦急不安的守在房間門口,又啞口無言,最終選擇沉默。
傅西城要離開了,他還要繼續帶著景謠的骨灰去遠行。
他在門口和簡說告別的話。
「你突然看開了,我很驚訝,我還以為你不的目的不會罷休的。」
「我一直在求證,我和顧寒州,誰愛的更多。」
「然後呢?」傅西城好奇的問道。
「我自認為,我的愛不比顧寒州少,為什么暖暖選的是他不是我。哪怕我沒有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但……總該讓她心里有丁點我的影子,可她的選擇那樣堅定不移,從未為我動搖過。」
「我是個男人,我不甘心輸給另一個和我差不多的人,所以我一直在求證,以至於我快要迷失自己,都要忘了愛她的初衷。」
「當初,喜歡她舍不得給她一丁點壓力,可現在我卻把她逼得沒有活路。可顧寒州,面對生死也從容面對,從未想過傷害她。從我上次和他交易,讓他一命換命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輸在哪里了。」
「他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救許意暖的命。而許意暖也為了他,寧願死也守護名節,不肯背叛他。他們,都給了最寶貴的東西,不求回報。而我,一直在求一個結果。這次,輸得徹底。」
「你這次醍醐灌頂,似乎格外的有感慨。」
傅西城打趣的說道。
「太累了。」
簡幽幽的說道,始終得不到的心情太累了,他又無法說服自己去放棄。
可現在,他不得不放棄,他和顧寒州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也好,走出來對自己好點。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走之前也要給傅卓送個禮物。」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陰險狡詐的笑。
「對了,你真的和傅卓做交易了?」
「沒有,他不配,不過給了些權限,讓他可以在曼爾頓擴展勢力,但也要在不危急皇室的情況下。本想借此換來解葯,卻不想黑影把唯一的解葯給了別人。」
「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傅西城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抹壞笑。
他要送給傅卓的禮物,正和這個有關呢。
簡送走了傅西城,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而許意暖寸步不離的守在房門口,等醫生出來。
手術足足進行了三個小時,才把五顆子彈取了出來。
傅西城也太心狠了,雖然不足以致命殘疾,但打的血肉模糊,肯定很痛啊!
她要給姐姐燒香,詛咒傅西城走路跌倒,吃飯塞牙,一直便秘,經常掉錢!
狗屁姐夫,就知道欺負人。
她一邊惴惴不安的等結果,一邊心里狂罵傅西城。
最終,房門打開,外面已經接近黃昏了。
醫生滿頭大汗,道:「病人已經安全了,你可以進去看看了,他在等你。」
「他……他還清醒著?」
「是的,病人拒絕使用麻醉劑,我們也被嚇到了。現在病人很虛弱,你進去看看吧。」
拒絕使用麻醉劑。
聽到這幾個字,她都是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