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電話屏幕,顧寒州能聽得出他的嘲諷之意,不禁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眯眸,陰沉沉的說道:「傅影,你沒資格說我什么。顧氏有如今的樣貌是我一手打下來的,哪怕這次折損一半,我也是承受得起的!」
「我的確沒資格,顧氏與我何干。你以為遠離了是非地就可以東山再起了嗎?集團的名聲臭了就是臭了,到了曼爾頓也是扶不起來的爛泥了!你要是樂意守著這爛攤子,我無話可說。」
「你要是需要我,我就幫幫你。你要是不需要,我就留在帝都守著我的女人讀書出來然後結婚。」
「顧寒州,這次沒人能夠幫得了你,只有你自己。你如果打這場仗,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吩咐,身先士卒都可以。但你如果不打,丟人現眼也別拖著我。你丟得起這個人,我丟不起!」
傅影十分不屑的說道,話語里滿滿都是嘲弄的意思。
嘲弄他是個小人,不戰而逃。
這些話,十分刺耳的落在他的耳朵里,如同銳刺。
傅影一向不服自己,知道他這小人行徑,心里更是瞧不起。
他顧慮太多了。
沒辦法做到不瞻前顧後。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就在這時許意暖摔了個屁股墩。
這電話她實在聽不下去了,看他吃癟,被擠兌的說不出話來,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她不想聽了,想轉身上樓,卻不想蹲的太久,腳麻了。
還沒起身,就摔了回去,屁股好似摔成了好幾瓣。
顧寒州立刻掛斷電話,在樓梯間里找到許意暖。
兩人對上,空氣都凝固幾分。
她明明疼得厲害,卻強忍著,怕他說自己偷聽電話的事情。
他一字未說,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送到了醫生那兒。
醫生跟著過來,就住在後面的單獨小屋里。
醫生檢查後,沒什么大礙,不用擔心。
隨後兩人回屋,氣氛還是沉悶詭異。
「去午睡吧,我去花田里給你摘點鮮花。」
他淡淡的說道,仿佛沒有電話這件事。
他想繼續裝聾作啞下去,可許意暖已經受夠了。
「顧寒州……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好了,你該休息了,有什么回頭再說。」
「你是不敢談嗎?」許意暖直白的問道。
顧寒州的身子僵硬,提步離去的腳都沉重了很多。
「許意暖,其實你真的不夠聰明,不懂察言觀色。」
他閉上眼睛,語氣沉沉。
「是啊,我的確不會這些拐彎抹角的事情,我一向都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我聽到你和傅影的電話了,我看著你覺得憋屈。你明明有很多能耐,卻硬生生的把自己縮成了烏龜。被人恥笑唾罵,還要假裝自己不在乎。「
「你為什么要活著,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我嗎?你為了父母兄弟、為了親朋摯友、還有我,還有孩子!」
「你如果是擔心我和孩子,想要一只龜縮不前。那孩子生下來,我要如何跟他說。你的父親不是英雄,而是狗熊?」
「顧寒州,為了我你如此隱忍,那你給我一份離婚協議。從此我們一別兩寬。你繼續你的雄心報復,我如何和你無關。」
「許意暖,你說什么混賬話!」
他怒道,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